时魏、滑之兵陈于东、宋、汴之兵陈于西。至晡,梁军未食,士无斗志,景仁等引兵稍却,周德威疾呼曰:“梁兵走矣!”晋兵大噪争进,魏、滑兵先退,李嗣源帅众噪于西陈之前曰:“东陈已走,尔何久留!”梁兵互相惊怖,遂大溃。李存璋引步兵乘之,呼曰:“梁人亦吾人也,父兄子弟饷军者勿杀。”于是战士悉解甲投兵而弃之,嚣声动天地。赵人以深、冀之憾,不顾剽掠,但奋白刃追之,梁之龙骧、神捷精兵殆尽,自野河至柏乡,僵尸蔽地。王景仁、韩勍、李思安以数十骑走。晋兵夜至柏乡,梁军已去,弃粮食、资财、器械不可胜计。凡斩首二万级。李嗣源等追奔至邢州,河朔大震。保义节度使王檀严备,然后开城纳败卒,给以资粮,散遣归本道。晋王收兵屯赵州。杜廷隐等闻梁兵败,弃深、冀而去,悉驱二州丁壮为奴婢,老弱者坑之,城中存者坏垣而已。

诗句:资治通鉴·卷二百六十七·后梁纪二

译文:在魏州和滑州的军队在东、西两方的阵地前对峙,太阳即将落山时,后梁的士兵没有食物,士气低落,景仁等人率兵稍稍后退,周德威疾呼:“后梁军已经溃败!”晋军大呼进攻,魏州和滑州的部队率先退走。李嗣源带领大军向后退却,并大声呼喊:“东面的防线已经崩溃了!你们为什么还逗留不退?”后梁的士兵互相惊恐,随即全线崩溃。李存璋率领步兵追击后梁军,喊道:“我们也是人,你们的父兄子弟为我军提供粮食的不要杀。”于是,士兵都放下武器,抛弃了武器逃跑。赵人在深州和冀州之间的怨恨,不顾掠夺,只是挥舞利剑追杀他们,后梁的精锐骑兵几乎被消灭,从野河到柏乡一带,尸体覆盖了大地。王景仁、韩勍、李思安率领数十名骑兵逃跑。晋军在夜幕降临时来到柏乡,而后梁军队已经逃散,丢弃了大量的粮食、物资和武器。共斩首两万级。李嗣源等追赶溃败的敌军直到邢州,河朔地区受到震动。保义节度使王檀严阵以待,然后打开城门接纳战败的士卒,给予他们粮食和财物,并将他们遣回原籍。晋王收拢军队驻扎在赵州。杜廷隐等听说后梁军队失败,就撤离深州和冀州,将两个州的男丁驱赶到奴隶地位,老弱病残者则被屠杀。城中仅剩下破墙而已。

赏析:此篇记录了后梁末帝朱友贞与晋王李存勖之间的战斗过程。从双方军队的对峙到最后的胜利,展现了战争的残酷和无情。特别是李嗣源等人追击溃散的后梁军到邢州这一段,生动地描绘了晋军追击的英勇场面。同时,文章也反映了后梁军队内部混乱,士气低下的情况。最后,虽然后梁军队失败,但李存璋等人仍尽力安抚败卒,体现了人性中的善良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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