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丙午,唐太子弘冀卒,有司引浙西之功,谥曰武宣。句容尉全椒张洎上言:“太子之德,主于孝敬,今谥以武功,非所以防微而慎德也。”乃更谥曰文献,擢洎为上元尉。
唐礼部侍郎、知尚书省事钟谟数奉使入周,传世宗命于唐主,世宗及唐主皆厚待之,恃此骄横于其国,三省之事皆预焉。文献太子总朝政,谟求兼东宫官不得,乃荐其所善阎式为司议郎,掌百司关启。李德明之死也,唐镐预其谋,谟闻镐受赇,尝面诘之,镐甚惧。谟与天威都虞候张峦善,数于弘第屏人语至夜分,镐谮诸唐主曰:“谟与峦气类不同,而过相亲狎,谟屡使上国,峦北人,恐其有异谋。”又言:“永通大钱民多盗铸,犯法者众。”及文献太子卒,唐主欲方其母弟郑王从嘉,谟尝与纪公从善同奉使于周,相厚善,言于唐主曰:“从嘉德轻志懦,又酷信释氏,非人主才。从善果敢凝重,宜为嗣。”唐主由是怒。寻徙从嘉为吴王、尚书令、知政事,居东宫。冬,十月,谟请令张峦以所部兵巡徼都城。唐主乃下诏暴谟侵官之罪,贬国子司业,流饶州,贬张峦为宣州副使,未几,皆杀之。废永通钱。
资治通鉴·卷二百九十四·后周纪五:
九月,丙午,唐太子弘冀卒。有司引浙西之功,谥曰武宣。句容尉全椒张洎上言:“太子之德,主于孝敬,今谥以武功,非所以防微而慎德也。”乃更谥曰文献,擢洎为上元尉。
唐礼部侍郎、知尚书省事钟谟数奉使入周,传世宗命于唐主,世宗及唐主皆厚待之,恃此骄横于其国,三省之事皆预焉。文献太子总朝政,谟求兼东宫官不得,乃荐其所善阎式为司议郎,掌百司关启。李德明之死也,唐镐预其谋,谟闻镐受赇,尝面诘之,镐甚惧。谟与天威都虞候张峦善,数于弘第屏人语至夜分,镐谮诸唐主曰:“谟与峦气类不同,而过相亲狎,谟屡使上国,峦北人,恐其有异谋。”又言:“永通大钱民多盗铸,犯法者众。”及文献太子卒,唐主欲方其母弟郑王从嘉,谟尝与纪公从善同奉使于周,相厚善,言于唐主曰:“从嘉德轻志懦,又酷信释氏,非人主才。从善果敢凝重,宜为嗣。”唐主由是怒。寻徙从嘉为吴王、尚书令、知政事,居东宫。冬,十月,谟请令张峦以所部兵巡徼都城。唐主乃下诏暴谟侵官之罪,贬国子司业,流饶州,贬张峦为宣州副使,未几,皆杀之。废永通钱。
译文:
在九月,丙午这一天,唐太子陈弘冀去世。有司根据他在浙西的功绩,给他赐谥号为“武宣”。句容尉全椒人张洎认为:“太子的德行,在于孝顺,现在给他谥为武功,这不是为了防止细小的事情而慎重对待德行。”于是改谥为“文献”,提升张洎为上元尉。
唐朝礼部侍郎钟谟多次奉命出使到后周,将世宗的命令传达给唐主,世宗以及唐主都十分优待他,依靠这种骄横的态度在该国行事,三省的事务几乎都参与其中。文献太子总管朝政,钟谟请求兼任东宫官职没有成功,于是推荐他所信任的人阎式担任司议郎,掌管百官的奏疏。李德明死后,唐镐参与他的阴谋,钟谟听说后责备他受贿,曾当面质问他,唐镐非常害怕。钟谟和天威都虞候张峦关系很好,在陈弘帝的府邸中秘密谈话直到深夜,张峦向唐主进谗言说:“钟谟与张峦性格不同,却过从甚密;钟谟多次出使到上国,张峦是个北方人,恐怕他有异图。”又说:“永通的大钱,民众大多偷铸钱币,犯法的人很多。”等到文献太子去世之后,唐主想立他的母亲弟郑王陈从嘉为继承人,钟谟曾经和纪公陈从善一起出使到后周,两人关系很好,对唐主说:“陈从嘉德行轻薄,志向懦弱,又极度信奉佛教,不是一个合格的君主。陈从善勇敢坚定,稳重沉静,应该成为继承人。”唐主因此大怒。不久,将陈从嘉调任为吴王、尚书令、知政事,居住在东宫。冬季,十月,钟谟请求下令张峦带领他所管辖的军队巡逻都城。唐主于是下诏公开钟谟侵犯官员的罪行,贬降国子司业官职,将其流放到饶州,贬张峦为宣州副使,不久,都被杀死了。废除了永通钱。
赏析:
本诗通过叙述钟谟和张峦的交往及其最终导致的后果,展现了政治斗争中的复杂性和残酷性。钟谟作为出使到后周的代表,其行为举止受到了各方的关注和议论,尤其是他和张峦之间的关系引起了唐主的不满和猜疑。钟谟试图通过推荐自己的亲信来巩固自己的地位和影响力,但这一行为却引发了一系列的政治风波和权力争斗。最终,钟谟因得罪唐主而被贬谪,而张峦等人也被处死或流放。这一事件反映了当时社会政治动荡不安的局面,同时也展示了人性的复杂性和多变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