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康学士注鱼虫,枹罕兵官策守攻。
此日精勤徒有得,异时荣盛各成空。
吾能委曲谋田上,君乃呻吟厌旅中。
故国他乡俱未快,劳生何事不齐同。
【注释】
奉酬纯父浚都病起见寄:应和答谢李纯甫的《浚都病起》诗。
建康:今南京。
注鱼虫:即《鱼虫谱》。
枹(fú)罕:地名,在今甘肃临夏附近。
此日精勤徒有得:指现在虽勤奋却无所得。
异时荣盛各成空:以后荣耀显赫,最终都成了空。
吾能委曲谋田上:我能委屈求全,为乡里谋划生计。
君乃呻吟厌旅中:而你只能呻吟抱怨,厌恶在旅途之中。
故国他乡俱未快:故乡和他乡都没有使人感到痛快的地方。
劳生何事不齐同:人生的种种劳苦之事,没有一样是能够相同或相同的。
【赏析】
此词作于绍兴二年(1132年)。李纯甫曾为枢密使,因被诬陷而罢官,退居建康,与辛稼轩交厚。淳熙三年(1176年),辛稼轩知镇江府兼沿江制置使,李纯甫致书辛稼轩,劝其不要在官场中钻营,不要追求名利地位,要“屈节下位以自全”,并表示要与辛稼轩结为生死之交。对此,辛稼轩作了这首和韵词,表示自己虽然“精勤”但终无所获,而对方则“呻吟厌旅中”。作者认为人生种种忧患,只有“委曲”谋求生计才是正道,表达了自己的政治理想和人生抱负。
上阕写对友人的劝勉。开头两句点出主题——为友人奉和一首。接着,用典明志,表明自己的志趣。后两句承上启下:既不能“精勤”,又无所获,所以“呻吟厌旅中”。“此日”两句直述自己的无奈。“委曲”二字,表明自己要“屈节下位”以“自全”。这两句是说:我之所以能“委曲”谋求生计,是因为我能委屈求全,为乡里谋划生计。“君乃”两句进一步说明原因。因为对方只是一味地呻吟怨恨,厌倦仕途的奔波,所以自己才能得以“委曲”以求生存。最后一句,再次表达自己的政治理想和人生抱负。作者认为:人生的种种忧患,只有“委曲”谋求生计才是正道。
下阕抒发自己对友人的劝勉。首句回应上文,指出友人的劝勉之意。次句承上启下:既然不能“精勤”,又不能“屈节下位”,那么就只好“呻吟厌旅中”了。这两句是说:我现在虽然“精勤”(勤奋不懈)但终究无所获,而你只能“呻吟厌旅中”。第三、四句进一步劝慰友人,表明自己的人生态度:“故国他乡俱未快”,故乡和外乡都没有什么让人快乐之处;“劳生何事不齐同”,人生的种种劳苦之事,没有一样是能够相同或相同的。最后一句,再次表明自己的态度:人生固然有许多烦恼和忧虑,但只要能够“委曲”谋求生计,就没有什么可忧虑的。
这首词是作者在绍兴二年所作的和答之作,表达了自己对朋友李纯甫的劝勉和鼓励之情。作者认为人生的一切忧患和烦恼,都是可以通过“委曲”谋求生计来解决的。因此,他鼓励友人李纯甫不要过于忧愁,不要贪图权势富贵,只要能够委屈求全,为乡里谋划生计,就没有什么可怕的。这首词语言朴实真挚,情意深长,表达了作者的人生态度和政治理想,具有很高的艺术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