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鬻非善贾,利穫非良农。
君子不自智,甘与庸人同。
天君见独者,进退有新功。
忽敛艺文手,反著怀袖中。
客问以臆对,此说非易穷。
吾非宁武子,今学北山翁。
【注释】
巧售:善于出售。非:不是。利穫:指谋取利益。良农:勤劳的农民。君子:品德高尚的人。自智:自己有主见、不随俗好。甘:情愿,乐意。庸人:平庸无奇的人。天君:上天。独者:特立独行者。进退:进退官位或仕途。新功:新的功绩。忽敛艺文手:忽然收束起自己的文艺才华。反着怀袖中:反穿在自己的袖子里。臆对:随意回答,即信口开河。宁武子:春秋时卫国大夫宁戚,字子贱,以善唱歌而知名。北山翁:战国时楚国隐士宋玉,字元臣,曾隐居于秭归县的北山上。
【赏析】
此篇是一首赠诗。诗人用比喻和对比等手法,劝勉朋友不要追逐名利,要像宁戚、宋玉那样淡泊自守,安贫乐道。
首联写商人与农夫。前句说商人善于卖东西,却并不是一个善良的商人;后句说农夫勤劳地耕作,却并不是一个很好的农夫。诗人认为,真正的君子是不会自我欣赏的,他乐于同一般人混在一起,不会去追求什么高官厚禄。这两句话,是说出了诗人的处世态度,也是告诫他的朋友要做一个淡泊名利的君子。
颔联用两个典故。前一句说“天君”,就是上天。这里用《庄子·外物》中的“天鬻”故事,意思是天道无私,公正无私,不会偏私某一方。后一句用“独者”这个典故。“独者”是指卓异不群之人,也就是特立独行的君子。“天君见独者”,意思是天道会看到那些与众不同的人,给他们以相应的奖赏。“进退有新功”,意思是无论是升官还是降职,都会有新的功绩出现。“新功”就是新的变化。这两句诗的意思是说,那些能够卓尔不群的人,将会得到上天的褒奖。
颈联用“忽敛”二字点明主旨。“忽敛艺文手”,意思是突然放下了手中的文艺才能,不再从事文艺创作。“反著怀袖中”,意思是把文艺才能放在怀中,不再拿出来炫耀。这两句诗的意思是说,那些能够卓尔不群的人,就会把手中的文艺才能收回到怀中,不再拿出来炫耀。“忽敛艺文手”,是说放下手中的文艺才能不再炫耀;“反著怀袖中”,则是说他把艺术才能放在胸前不再拿出去炫耀,这是说那些能卓然独立的人,会将才华深藏而不露的。这一联是对上联的深化和发展,进一步说明那些能够卓尔不群的人,会将才华深藏而不露的。
尾联借用两个典故。前一句“客问以臆对”,意思是有人随便问他一些有关文艺方面的问题。“此说非易穷”意思是这些答案并不是很容易说得清楚的,也就是说这些答案不是那么容易解答的。后一句“吾非宁武子,今学北山翁”,意思是我不是那个宁戚,现在学的是宋玉(北山翁)。这里用《论语》中孔子称赞宋玉的话:“美哉!乐哉!”来表明自己的志趣所在。“吾非宁武子”,意思是我不像宁戚那样去追求功名利禄。“今学北山翁”意思是我现在学习宋玉那种清高淡薄的生活情趣。这两句诗的意思是说,我不是那个追求功名利禄的人,现在我学习的是宋玉那种清高淡薄的生活情趣。
这首诗是赠诗,诗人借喻友人,希望他能够淡泊名利,安贫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