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得蒲鞋无脚着,大雪漫山却伸脚。
嬲人枉了三则语,传家只用一字错。
至今儿孙满天下,伸头缩颈如鹳鹤。
捩转嘴面有商量,学得马骑被驴扑。

【注释】

云门大师,指唐末僧人道一。他因“言不入世,行不随俗”,被官府通缉,遂逃至南岳衡山(位于湖南省),结庵于大圣寺。道一曾自述平生:“我无家、家无我,我即是佛,佛即是我。”

① 织得蒲鞋无脚着:用蒲草编成鞋,没有鞋底。

② 大雪漫山却伸脚:形容大雪覆盖山峦,却依然有雪下到地上。

③ 嬲人枉了三则语:恼人的话说尽了。

④ 传家只用一字错:传家的秘诀就是一个字错。

⑤ 至今儿孙满天下:至今子孙遍布天下。

⑥ 伸头缩颈如鹳鹤:比喻人屈曲着身子像鹳鹤一样。

⑦ 捩转嘴面有商量:扭转嘴脸,与人商讨。

⑧ 学得马骑被驴扑:学得骑马术却被驴咬。

【赏析】

这是一首七言绝句。诗中运用比喻手法,形象地表现了云门大师的传奇经历。

首联以蒲鞋喻人,说明云门大师出家为僧后,生活清苦,连一双蒲鞋都舍不得买,因为要节约开支供全家度日。颔联写云门大师为人处世之道,他虽然被人误解而遭到通缉,但仍然坦然自若,不为所动;他传家秘诀只有一个字错,意思是说传家之宝在于做人做事的道理,而不在于字句上。颈联写云门大师晚年仍不忘教诲儿孙,他们如今遍布天下,成为一代楷模。尾联写云门大师的弟子们向他请教如何修行时,他却反问他们:你们是不是想学习骑马术却被驴咬了?意在告诉弟子们:真正的本领是要善于运用,而不是死记硬背。全诗语言简练明快,意境深远,给人以启迪和教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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