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生蒋诩径,家傍扬云宅。
木老夏敷阴,泉疏春动脉。
索居每怀弟,斗食身久客。
况乃蒲柳姿,茂悦非松柏。

【注释】

蒋诩:指东汉隐士蒋诩。径:小路,小道。家傍:家中附近。扬云宅:指扬雄的宅第。夏敷阴:夏天树荫浓密,遮天蔽日。春动脉:春天泉水涌出,四散流淌。索居:孤独地生活。弟:兄弟。斗食:少量俸禄。身久客:长期在外做官。蒲柳姿:像蒲柳一样柔弱的姿态,喻指自己的年岁已高,身体衰弱。茂悦:旺盛、快乐。非松柏:不是松柏,比喻不能像松柏那样坚韧不拔。

【译文】

我平生走过的道路就像蒋诩一样,住宅靠近扬雄的宅第。

树木茂盛时,夏天树荫遮天蔽日;泉水流出,春天泉水四散流淌。

独居异乡,经常怀念弟弟;俸禄很少,自己已经多年为官。

更何况我的体态像蒲柳一样柔弱,快乐不是像松柏一样坚韧不拔。

【赏析】

《寄答潘文叔并属恭叔五首》是诗人与友人潘恭叔(文叔)的酬答之作。诗中以清新的语言表达了对朋友深厚的友谊和思念之情,抒发了岁月无情,人生易老,壮志难酬的感慨,同时表现了作者在艰难困苦面前依然乐观向上的精神风貌。

首联写“蒋诩径”,即蒋诩所经过的小道。蒋诩,汉代隐居者。他一生清静无为,自得其乐。这里化用他的典故,表达自己虽过着清贫的生活但却感到心安神定的境界。《庄子·让王》载,楚狂接舆行歌而过孔子,孔子下视观之,曰:“吾今见狂夫矣!”接舆曰:“夫子风采,值得人敬仰!”又《山木》云:“泽雉十步一啄,百步一饮,不蕲畜乎樊中。”孔子曰:“彼君子者,卒能养其性也。”这里的“径”即指小道,表明自己虽处困厄之中却心境平和,怡然自适。《世说新语·言语》载,谢安与子侄辈夜坐,忽闻外有作乐声,俱问:“是谁?”俄而一客曰:“是君家门生裴仆射。”谢后问:“何以不早言?”答曰:“山公时已贵。”谢曰:“令音殊不佳!”因啸咏,声徐举。客问:“唯,此何时过耳?”谢曰:“阿奴比阿寿。”客色不说。命酌酒,劝谢曰:“卿但莫错,阿奴故可待。”此诗开头两句即是承前启后,意谓自己曾走过一条蒋诩所走过的小道,如今仍走这条小道。

颔联写“杨云宅”,即扬雄的住所。扬雄,西汉思想家、文学家。他早年游学京师,后被召为大夫,不久弃官而去。后来归隐于成都。这里借指友人潘恭叔的住所。《世说新语·品藻》云:“潘岳妙有才思,文雅富丽,情致温润,十许篇诗,成赋一卷,名为《闲居赋》,照述玄尚好之。”此处“杨云宅”应是指友人的住所。

“木老夏敷阴”,意思是夏日里树木茂盛,浓荫如盖。“泉疏春动脉”,意思是春日里泉水流动,水声潺潺。这两句描写了自己身边环境的优美宁静和自己生活的安逸舒适。“夏敷”、“春动脉”分别指夏季和春季的自然景物和声音,通过这些景物和声音的映衬,反衬出了自己内心的悠闲自得、无忧无虑。

颈联写“索居”。意思是孤居独处,生活贫困。“斗食身久客”,意思是俸禄微薄,常年为客,漂泊不定。“蒲柳姿”,即蒲柳的枝条,比喻人的体质柔弱。“茂悦非松柏”,意为旺盛快乐不是松柏那样的坚韧不拔。这两句表达了自己内心对于贫困生活的无奈和对身体健康状况的担忧。同时,也反映了作者对于友情的珍视和对于生活的积极态度。

尾联写“蒲柳”,意思是蒲柳这种植物,生命力顽强,可以经受住风霜雨雪的考验,而不会枯萎死亡。“茂悦非松柏”,意思是茂盛快乐不是松柏那样的坚韧不拔。这两句通过对蒲柳和松柏的对比,表达了对生命有限性的深刻认识和对生命的珍惜。同时,也反映了作者对友情的珍视和对于生活的积极态度。

整首诗表达了诗人对生活的感悟和对友情的珍视,展现了诗人积极向上的精神风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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