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巫吹角天将晓,里巷拜年争欲早。
我惊节物懒下床,眼看屠苏心恅愺。
未能免俗出门去,礼数乖烦无所考。
春风堂堂不顾人,自向池塘绿春草。
谁知此发不坚牢,一回如此一回老。
【注释】
家旁有庙:家旁边有座神庙。其巫:庙里的巫师。每岁旦(元旦):每年元旦。鸣角作法以觞(sǎng)其神:敲着木角,作法祭神。觞:酒,祭神的酒。邻里闻角声则知其将晓:邻居听到打鼓报信的人敲打木角,就知道天快亮了。天将晓:天亮。里巷拜年争欲早:街上巷子里的人们争着在元旦这天互相拜年,都想早点起床。我惊节物懒下床:我惊讶于这个节日,懒得起床。节物:节日之物。懒下床:不想起床。眼看屠苏心恅(jiǒu)愺(léi):看着屠苏酒,心里却觉得烦闷。恅:烦闷。愺:烦忧。恅愺:烦乱、愁苦。礼数乖烦无所考:按照礼节行事繁琐又烦乱,无法考证。礼数:礼节规矩。乖烦:烦乱。无所考:无法考证。春风堂堂不顾人:春风洋洋洒洒,不管人间事。堂堂:广大的样子。不顾人:不理会人间。自向池塘绿春草:自己却走向池塘边,看那碧绿的春草。
【译文】
那里的巫师每到元旦必定要敲着木角,作法祭神,把酒献给神,邻家的人们都听见了。元旦那天,村里的人们争着早早地拜年,我也被这热闹的气氛所感染。但我对这种按部就班的礼节感到厌烦,懒得起床,看着屠苏酒,心里却觉得烦闷。按照礼节行事繁琐又烦乱,无法考证。春天来了,风吹得柳絮飘飘,人们不知道春天已经来到了。谁知这一枝新芽却经不起风霜摧残,一旦吹过就枯黄凋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