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化真机动静便,谁云巧智可同年。
蓝田日暖烟生玉,闽峤霜浓木有绵。
万象为春皆是物,一花不实岂其天。
吾身太极元同运,阳长阴消在所缘。
【译文】
造化的真机是动静相随,谁还说聪明才智可以相提并论。
蓝田日暖烟雾缭绕,闽峤霜浓树裹寒烟。
万物都像春天一样充满生机,一朵花不实难道不是天意吗?
我的身体与宇宙同在,阴阳消长都在所缘。
【注释】
造化:大自然。真机:自然规律。解嘲:指《庄子·逍遥游》中庄周嘲笑惠子的话:“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以有涯随无涯,殆已!”意思是说:人生是有穷尽的时候,而知识却是无穷无尽的。既然人的生命是有限的,而知识却是无限的,那么,为了有限的人生去追求无限的知识,就未免太过愚蠢、可笑了。这里借用庄子的观点来嘲笑那些自以为了不起,好逞巧智的人,指出他们和庄周一样,都是徒劳无益的。
蓝田:山名,在今陕西省蓝田县东南。日暖烟生:形容阳光灿烂,草木茂盛,烟霭迷蒙的景象。
闽峤:即闽山,又称“武夷”。在福建西部。有绵:形容树木丛生茂密。
万象:泛指各种事物。春:比喻事物的变化和生长。为:是,表判断。
一花不实:比喻事物的虚妄不实。岂:难道。
太极:指元气。元:根本。同运:相同。阳长阴消:指阴阳消长变化。所缘:原因,条件。缘,因缘,条件。
赏析:
本诗是作者自咏其诗,表现了诗人对当时文坛上一些趋时附势的所谓“巧智”者持鄙夷态度的诗句。前两句写诗人对于“巧智可同年”的嘲讽,表明自己的高洁志趣。第三句写自己对自然界景物的观察和感受。第四句写对万物春生秋落的感悟。末句抒发自己与自然万物同在,阴阳消长皆由自身决定的思想感情,表现了诗人的道家思想。
此诗首联用《庄子·天下篇》中“惠施多方,其书五车”的故事,说明世人多称颂巧智之人,与庄子嘲笑惠施之语相似,从而表达了对巧智的轻蔑。颔联写蓝田山日出雾散、闽山霜降木叶渐黄之景,暗含造化的真机是动与静相随之理,暗示了世间万物都是顺应自然法则而生灭变化的。颈联写诗人对万物春生的感慨,认为一切事物都有它存在的价值和意义,不能因为一朵花没有结果就否定它的存在。尾联则表达了诗人与自然万物同在,阴阳消长皆由自身决定的思想感情,表现了诗人的道家思想。全诗语言简练,意境深远,寓意深刻,富有哲理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