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霜耸乔木,初日明广庭。
俯巢鸟鹊驯,步径莓苔青。
即心百虑扰,造境众独醒。
安禅到无闷,看画匝已经。
梵音腾潮波,幡影垂流星。
天花雨贝叶,帝乐飘鸣铃。
胜缘此邂逅,法界俱清泠。
世喧暂回首,但觉尘冥冥。
【注释】开元寺:位于今浙江省杭州市,为南朝梁武帝萧衍所建。
“晨霜耸乔木,初日明广庭”:早晨的霜露使高大的树冠显得更加挺拔,初升的太阳把庭院照得明亮。
“俯巢鸟鹊驯,步径莓苔青”:低头的鸟儿们驯顺地栖息在树上,踩着青苔的小径上。
“即心百虑扰,造境众独醒”:只要一心想事情,就感到烦恼纷扰;而一旦进入这种境界,则众妙皆空,独自清醒。
“安禅到无闷,看画匝已经”:安心打坐,没有烦闷的感觉,观赏壁画也看得差不多了。
“梵音腾潮波,幡影垂流星。”:佛的法音如潮水般涌动,佛幡的影子似流星般坠落。
“天花雨贝叶,帝乐飘鸣铃”:天上的花朵纷纷落下,如同贝叶经文一样;皇帝之乐悠扬飘扬,发出阵阵铃声。
“胜缘此邂逅,法界俱清泠”:难得的因缘使我在这偶然相逢的时刻得以相聚,整个佛法世界都变得清凉宁静。
“世喧暂回首,但觉尘冥冥”:世间的喧嚣暂时抛在身后,只觉得天地间一片混沌朦胧。
【赏析】这首诗作于唐武德七年(624),诗人游历杭州开元寺时所作。开元寺是南朝梁武帝萧衍所建,当时已有1500多年历史。诗人在此游览寺庙时,触景生情,写下了这首《过开元寺》诗。诗中描绘了开元寺内古柏参天的壮观景象、初升的太阳照耀下的庭院、僧人静坐入定的境界和佛幡飘落的情景,以及佛教音乐、经文等,表达了诗人对于禅宗思想与佛教教义的认同,以及对佛门清冷境界的向往之情。全诗语言平易、意境高远,富有哲理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