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飙剪菑翳,万山缩鳞甲。
水镜滓不留,千尺见毛发。
凄风日以高,物华寖脧削。
机杼轧晨霜,砧杵捣寒月。
孤暌不成寐,耿耿至明发。
何处一声秋,停云吹欲裂。
【注释】
凉飙:凉爽的北风。
菑:通“菑”,草木茂盛。
万山:指千山。缩鳞甲:象鱼鳞一样收缩起来,形容山石被风吹动的样子。
水镜:指秋水。滓:污点,杂质。
千尺见毛发:形容水深。
凄风日以高:寒风日渐升高。
物华:景物、花卉。
脧:同“削”,凋零,衰败。
机杼轧晨霜:织布机声与晨霜相和。
砧杵捣寒月:捣衣的声音与冷月相应。
孤暌不成寐:孤独的相思不能入睡。
耿耿:形容思念之深切,如星星般明亮、持久。
至明发:直至天亮。
何处一声秋:哪里有一片秋风之声?
停云:形容秋风肃杀的气氛。
吹欲裂:形容秋风声如刀割,使人心痛。
【赏析】
这是一首描写秋天景色的抒情诗。首二句写秋风劲刮,万山千木皆被吹得缩起鳞甲,像在受冻;接着写秋水澄清,连一点污秽也看不见;然后是写秋景的凋零,以及作者对此的感慨。中间四句写诗人因秋景而引起的愁思,表现了他对时世的忧虑,以及对亲人的怀念之情。最后两句写秋风声如泣如诉,令人心神俱碎。全诗语言简练,意境幽美。前人评此诗为“清真”之作,可谓名实相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