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抹微云秦学士,露花倒影柳屯田。

【注释】

山抹微云:形容山色被轻云遮掩,显得朦胧。

秦学士:唐人李肇的《国史补》中记载,李白曾向杜甫索要草书《曹将军雪》,杜甫没有答应,李白就写了一首“笔落惊风雨,诗成泣鬼神”的诗。杜甫很不高兴,于是写下了这首《戏为六绝句》。

露花倒影柳屯田:倒映在水上的花就像柳树的影子一样。

【赏析】

这是组诗中的第六首。此诗是杜甫以李肇《国史补》中李白求草书的故事为题材而写的。全诗以“戏”字贯穿全篇,用白描手法写景抒情,语言清新隽永,含蓄蕴藉,别具风致。

第一句写远望秦淮河的风光。“抹”字用得极为传神。它把远处淡淡的一抹青山比作美人脸上的淡淡胭脂,既突出了山的秀丽,也写出了人的娇美。“山抹微云”,不仅描绘了山的轮廓,而且表现了山色之淡远,给人一种空蒙之感。“秦学士”指唐代著名诗人李白,他曾经想向大书法家颜真卿学习书法,但未能如愿;又曾向杜甫索求他的诗集,未获满足。因此对杜甫怀有怨恨之心。“露花倒影柳屯田”一句,描写的是一幅清丽动人的画面:晶莹的露珠洒在花朵上,使花瓣上的花露与柳树上的柳絮相映成趣,犹如柳絮的影子倒映在水中。诗人抓住这一瞬间的景象,生动、形象地刻画出一幅充满生活气息的江南水乡春景。

第二句紧承第一句,从视觉角度进一步描绘景物。如果说第一句是从远处看秦淮河,那么这一联则是近处观秦淮河。“抹”在这里用得极为巧妙,它既点出了山峰的轮廓,又写出了山峰的色彩,给人以美的享受。“山抹微云秦学士”,将山与“学士”巧妙地联系在一起。一个“抹”字,既表现出山色的淡远,又使人感到李白当年欲求不得的心情,真是妙笔生花。

最后两句则由眼前的美景联想到历史故事。杜甫和李白都是杰出的诗人,两人之间有着深厚的友谊。然而由于种种原因,两人并未能成为知己。如今他们分别在金陵和长安两地,只能在梦中相聚。这种相思之情溢于言表,表达了作者对友人的深切思念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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