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杨死去谁补处,米狂笔力未可涯。
追摹古人得高趣,别出新意成一家。
老蛟𩥇云肉倔强,枯树渍雪冰楂牙。
九原裴说如可作,应有新诗三叹嗟。
【注释】
元章:米芾的字。颜杨:颜真卿,唐代著名书法家,曾为颜真卿书写墓碑。谁补处:指颜真卿死后,没有人能够代替他书写墓碑。
狂:形容米芾书法笔力雄健。
追摹:模仿学习。高趣:高超的境界。
别出新意:独创一格。
老蛟𩥇云肉倔强:形容字体如蛟龙蜿蜒,肌肉坚实有力。
冰楂牙:形容笔画刚健挺拔,如同冰块一样坚硬。
九原:指死者的墓地。裴说:唐代著名书法家,与颜真卿并称“颜筋卢骨”。
三叹嗟:多次感叹。
【赏析】
这首诗是一首题画诗,作者以米芾的行书大字卷作为对象,对其书风特点作了生动的描绘和评价。全诗四句,每句七个字,共二百八十一个字。从结构上来看,这是一首七言绝句,但内容上却有六百多字的长篇题咏,可谓篇幅宏大,气魄雄伟。
开头两句,点出米芾的大字行书风格。这两句的意思是:“颜真卿死了,没有人可以替他写碑了,但是米芾的狂放笔力还达不到这种境界。”这里所说的“补”,是指替颜真卿书写墓碑的事。颜真卿是唐代著名的书法家,他的书法气势磅礴、刚劲挺拔,被称为“颜筋”。“死去谁补处”一句,既表明颜真卿书法的高超,又暗含对后世书法缺少继承者的遗憾。“狂”字则形容米芾书法的豪放不羁。这句中“未可涯”三个字,既是对颜真卿书法高深莫测的赞叹,又是对米芾书法尚未达到高峰的自我限制。
第三句承上启下,转入对米芾书法艺术成就的评价。“追摹古人得高趣”,意思是说米芾虽然在书法上没有达到颜真卿那样的高度,但是通过学习古人的书法,却能够领略到其中的高妙之处。“高趣”二字,既表达了米芾对古人书法艺术的认识,也体现了他对古人书法艺术的崇敬之情。这句中“别出新意成一家”四个字,则是对米芾书法艺术特色的高度概括。“别出新意”指的是米芾在书法艺术创作中独树一帜,不同于其他书法家的风格;而“成一家”则意味着米芾的书法已经形成了自己独特的体系。
接下来四句,进一步描绘了米芾书法的艺术特点。“老蛟𩥇云肉倔强”、“枯树渍雪冰楂牙”,分别比喻米芾的字体像蛟龙般矫健有力,像冬日枯木上覆盖着雪花般坚韧不拔,以及笔画刚健挺拔如冰块一般坚硬。这些形象生动的比喻,既展现了米芾书法的独特魅力,也表达了诗人对米芾书法艺术的极高赞誉。
最后两句,则是对米芾书法艺术价值的高度评价。“九原裴说如可作”,意思是说如果裴说这样的书法家还活着的话,他一定会被米芾的书法所折服,并为之赞叹不已。这里的“可作”二字,既表示对米芾书法艺术的认可,也暗示了对裴说这位前辈书法家的敬意。“应有新诗三叹嗟”,则是说如果人们能够得到米芾书法的真迹,一定会反复吟诵,发出由衷的赞叹之声。这里的“三叹嗟”三个字,既表达了人们对米芾书法作品的喜爱之情,也体现了人们对书法艺术的热爱和追求。
这首诗通过对米芾大字行书的艺术特点进行描绘和评价,不仅展示了作者深厚的文学修养和艺术鉴赏能力,也体现了对传统文化的尊重和传承精神。同时,诗歌的语言优美,意境深远,给人以极大的艺术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