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压元龙百尺楼,抟空雕鹗政高秋。
珥貂自属封侯相,借箸咸推决胜筹。
会计不劳谈笑了,功名未肯等闲休。
并州豪侠流风在,惭愧儒冠漫白头。
【注】娄郎中:即娄师,字秀实。元龙:指东汉人陈蕃,字元龙。元龙楼在汝南。抟:盘旋。珥貂:插貂尾的冠饰,是古代官员的官服。封侯相:汉代以侯爵位相赠,如韩信、曹参。谈笑:形容处理国事从容不忙。并州:今山西太原一带,古称晋阳。
【赏析】
这首诗作于大历(766—774)末年,时作者正任检校吏部尚书、东川节度使。当时,诗人的朋友娄师已由长安北上,途经汝南时,诗人写了此诗相送。
首联:“气压元龙百尺楼”,是说娄师之才气超过汉初名士陈蕃的豪放,其抱负亦如元龙楼那样高耸入云。“元龙”二字,用典甚巧。陈蕃字子渊,汝南上蔡人,东汉末年为太傅,后与窦武谋诛宦官,被害,有《元龙盘谷序》传世,文中提到“登兹楼以四望兮,聊暇日以觞咏”,可见他是一位好客善饮的豪侠之士。这里借用这个典故赞美娄师,表明他的志向和气魄远过古人。
颔联:“抟空雕鹗政高秋”,是说娄师之才华高迈,如雄鹰抟风翔于高空,又似雕鹗击水而飞,意指其政治才能高绝于当世。“抟”字写其气势不凡。“政”字暗含对娄师的期望,希望他能建功立业。“秋”字点明时间,说明此时正值秋季。
颈联:“珥貂自属封侯相,借箸咸推决胜筹”,赞颂了娄师的功名心切。“珥貂”指插貂尾的冠饰,这是古代官员的标志。“封侯”是指获得侯爵的殊荣。《史记·陈涉世家》:“乃丹书帛曰‘陈胜王’……于是乃丹石城头曰‘张楚’,名广武为霸上,为京兆尹居栎阳。”韩信曾因未受重用而拔剑欲自杀,萧何劝他说:“足下只管暂住我这里,好好想想如何报答我对你的知遇之恩!”后来萧何果然举荐他去投奔刘邦,韩信也终于成为汉王朝的重要将领,被封为淮阴侯。这两句诗的意思是说,娄师的功名之心就像韩信那样急切,他的政治才能足以胜任封侯之职。“决胜筹”指的是制定作战计划的方略。
尾联:“会计不劳谈笑了,功名未肯等闲休”,是说娄师的才干不需过多计较,功名也不会轻易放弃。“会计”一词在这里指计算军饷。“谈笑”是轻松愉快地交谈。“等闲休”是说不要随便放弃。
最后一句是全诗的主旨所在。全诗通过对娄师的形象描写来表达对友人前程的美好祝愿。前六句先从气质、才智、才能、功名等方面极力描绘娄师的形象,后两句则直接抒发了自己的心愿。
整首诗结构严谨,层层递进,步步深入,既赞美了娄师的才华和抱负,又流露出自己对他的殷切希望和美好祝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