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音各殊器,可贵在丝属。
弦歌皆雅调,清庙特于穆。
斯人久已逝,唱咏不可续。
似闻汉中叶,犹传鹿鸣曲。
旧谱今尽非,虚声以相逐。
琵琶马上啼,箜篌水中哭。
弛张异所宜,弦高哀响促。
庶子一洗之,高弹继遗躅。

【注释】

琴士:指擅长弹琴的人。丝属:弦乐器的别称,这里指弦乐。清庙:指古代帝王祭祀祖先的宗庙。斯人:这样的人。汉中叶:东汉末年。鹿鸣曲:《诗经·小雅》中有一首《鹿鸣》,是歌颂宴饮群臣的诗。旧谱:指古乐谱。高弹:指弹奏得高亢激昂。遗躅(zhú):前人的足迹。

【翻译】

八种乐器各有其特殊作用,可贵的是弦乐器。

弹琴唱歌都是高雅的调子,在清静的宗庙演奏最为庄重肃穆。

这样的人才已经去世很久了,歌唱和咏叹都不可能再继续。

好像听说到汉代末年,还有像《鹿鸣》这样传唱的乐曲。

旧的乐谱如今已不再存在,只有空洞的声音来代替它们。

琵琶声在马上哭泣,箜篌声在水中哀号。

它们的演奏方式各不相同,弦的高低也不同,声音也快慢各异。

庶子继承前人遗韵,高亢激昂地演奏,继承了前人的足迹。

【赏析】

这是一首感怀古人之作。王彦辅对古代乐律有精深的研究,他善于用音律来表现情感,所以这首词作中处处可见音乐之妙。

词的上片以“琴士”开头,写音乐之美。“八音各殊器”三句,说明琴的音色优美、动听,是乐器中的佳品,而其美妙之处在于弦乐。接着,作者从听觉角度出发,描绘琴声的悠扬、清美,以及它所营造出的庄严、肃穆气氛。“斯人久已逝”一句,则转入对古代琴师的回忆,感慨其人早已离世而去。“唱咏不可续”一句,表达了自己对琴艺传承中断的遗憾之情。“似闻汉中叶,犹传鹿鸣曲。”一句中又提到了一个具体的时间——汉代末年。这两句既表明自己对音乐历史的了解,又暗示了琴曲《鹿鸣》至今仍被传唱的事实。

词的下片由感叹转入现实生活。“旧谱今尽非”三句,表达了自己对过去乐谱的怀念之情。同时,也暗含着对音乐传统逐渐消失的忧虑与无奈。“虚声以相逐”一句,则进一步强调了音乐传统已经无法再现的现状。“琵琶马上啼”、“箜篌水中哭”,形象地描绘了琵琶、箜篌在现代生活中的凄凉景象。最后,以“弛张异所宜,弦高哀响促”一句结束全词,既是对现实生活的总结,也是对音乐传统的深情呼唤。

整首词作语言简洁明快,情感真挚深沉,具有很强的艺术感染力。它既体现了作者对音乐艺术的热爱与追求,也反映了他对音乐传统逐渐消失的忧虑与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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