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马黄金鞍,轻裘华且鲜。
朅来从横驰,意气何翩翩。
朝为人所慕,夕已为世怜。
此道固应尔,祸福非虚言。
生当称善人,死当谥为贤。
勿羡夸毗子,狂驰终百年。
【注释】
肥马黄金鞍:指马肥壮,鞍子华丽。
朅来:来到;从横:纵横驰骋。
意气:气概和情态。
为世怜:被世人怜悯。
此道:指人生的道路。
称善人:赞颂有德的人。
谥(shì):古代帝王、贵族、圣人死后,根据其生平事迹与品德评定的一种称号。
夸毗子:指那些自命不凡,夸耀自己才能的人。
狂驰:纵情享乐。
【赏析】
这首诗是诗人于天宝六载(747年)所作。《新唐书·杜甫传》云:“甫性褊急,言必先定,欲论人所怀,必先知其所安。”此诗即写诗人因急于施展抱负,而不免遭受挫折时的感受。
首联“肥马黄金鞍,轻裘华且鲜”二句,写诗人骑上肥壮的骏马,身披华丽的锦袍,在春天里出游。这两句看似写游春之乐,实则寓有感慨,暗含着作者对现实的不满。“肥马”与“黄金鞍”相映成趣,更衬托出诗人的富贵身份。但诗人并没有因此而得意忘形,反而更加感到内心的空虚无聊,因为“轻裘华且鲜”也掩盖不了内心的空虚。
颔联“朅来从横驰,意气何翩翩”,写诗人骑马奔驰,意气风发,神采飞扬。然而,诗人很快就陷入沉思之中:“朝为人所慕,夕已为世怜”。意思是说,早上还受到人们的赞誉羡慕,晚上就被世人所怜悯了。这一联写出了诗人内心的矛盾,既有志向,又有无奈。
颈联“此道固应尔,祸福非虚言”二句,写诗人认为人生的道路本来就是这样,祸福都是命中注定,不是空话。这一联表现了诗人对人生的清醒认识,也表达了他的愤慨之情。
尾联“生当称善人,死当谥为贤”,“勿羡夸毗子,狂驰终百年”二句,写诗人劝诫人们不要学那些自命不凡,自吹自擂的人,不要像那些纵情享乐的人一样,最终只会落得个悲剧下场。这一联表现了诗人对人生道路的清醒认识,也表达了他的忧国忧民之心。
这首诗以生动的语言,描绘出诗人的人生之路充满坎坷与曲折,同时也表达了他对人生的态度——既积极进取,又谨慎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