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已才名自不群,远公禅学更无伦。
曾同寺里看明月,忍向山中哭白云。
法相本空心自悟,去来无碍道长存。
谁知一滴曹溪水,洗尽人间万劫尘。
【注释】
挽:拉,引;绍兰长老:指唐代僧人绍兰。齐已(约863—937):唐代诗人,字次山,号华阳子,潭州邵阳(今湖南衡阳)人。唐大中年间,曾任尚书郎、左拾遗等职,后辞官归家,以写诗为业。其诗多写景状物,意境清丽,语言简练。曾同寺里看明月:指与绍兰共观明月。曹溪:即曹溪水,在今广东省新丰县西北。相传惠能在此水边得法,后称禅宗祖庭。
【赏析】
这首诗作于唐代诗人齐已辞官归隐之后。全诗四句,每句都含有典故:第一句“齐己才名自不群”,第二句“远公禅学更无伦”,第三句“曾同寺里看明月”,第四句“忍向山中哭白云”。
“齐己才名自不群”,“才名”指才华和名声。齐己的才华和名声是出众的,所以才能与远公相提并论;“远公”指慧远法师,南朝宋的僧人,他开创了佛教中国化的道路,他的禅学在中国也是独树一帜的。因此说齐己的“禅学更无伦”;“曾同寺里看明月”,意思是说他曾在寺庙里欣赏过明月;“曹溪”指的是著名的曹溪寺,在今天的广东韶关市,是禅宗祖庭,有“南宗祖庭”之称。因为这里曾经是惠能传法的地方,所以后来人们把惠能称为“六祖”。
“忍向山中哭白云”,这句的意思是说,我不忍在山上对着白云痛哭流涕,因为白云象征着佛性,佛性是无法捉摸的,就像白云一样飘忽不定,所以不忍心去哭泣它。
“法相本空心自悟”,这是说佛法的本质是空,而空的本质就是自我领悟;“去来无碍道长存”,“去来无碍”是指生死轮回的规律是不变的,“道长存”是指佛法的真谛是永恒的。
“谁知一滴曹溪水,洗尽人间万劫尘”,最后一句是说只有这清澈的一滴曹溪水,才能洗净人类历史上所有的罪恶和尘埃。
【译文】
齐己的才华名望本来就与众不同,远公的禅学更是无与伦比。
曾在寺院里共同观赏那明亮的月亮,如今忍心独自在山中流泪哀哭白云。
法相本空,内心自悟,去来无碍,道长存。
谁知这曹溪一瓢之水,却能洗尽人间的千劫万劫的尘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