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嫖姚骑,纵横大漠旁。
至今闻瀚海,不敢道杨王。
铁劵埋秋雨,金戈卧晓霜。
抚髀人自急,高冢下牛羊。

【注释】

上谷:古郡名,位于今北京市的北部。

十万嫖姚骑:指汉高祖刘邦在公元前206年攻灭项羽后,封韩信为淮阴侯,统率大军北伐匈奴,有“嫖姚”之称。十万人,夸张其多。

纵横大漠旁:指汉代大将霍去病率领骑兵数万,长驱直入漠北,打败了匈奴,并在那里筑起朔方城(今内蒙古自治区呼和浩特市东北),使匈奴不敢南下。

瀚海:沙漠。

铁劵埋秋雨:汉武帝元狩二年(前121),霍去病出征匈奴,凯旋时路过上谷郡,百姓献黄金千斤、马百匹以犒劳他的军队,并请他刻石记功。霍去病把黄金赐给了百姓,将铁券埋在地下,作为将来的凭证,所以这里说“铁劵埋秋雨。”

金戈卧晓霜:据《汉书·霍去病传》记载,霍去病从俘虏那里获得匈奴人的弓箭,用它射箭,没有不中目标的。因此,当霍去病率军凯旋时,汉武帝赏赐给士兵黄金和美酒,还赏赐给他们弓矢,让他们能够随时射击敌人。

抚髀人自急:语出《战国策·齐策四》。原意是说一个读书人看到饿虎想吃他的大腿,就感到十分着急。这里的“人自急”,是指士兵们看到自己的战利品被埋藏起来,就感到十分着急。

高冢下牛羊:高冢,指的是高大的坟墓。这句话的意思是说,这些高大的坟墓下面,是牛羊成群的景象。

赏析:

此诗作于唐肃宗至德二载(757)。当时诗人任刑部侍郎。诗人目睹安史叛军残害生灵,掳掠财物,烧杀抢掠,对战争造成的巨大破坏深感痛心,于是写下这首诗来抨击这种野蛮行径。诗人通过描绘汉将霍去病收复河套地区的情景,歌颂了唐朝的武功,同时谴责了安史之乱的暴行。

全诗可分为两部分。前四句写西汉时期的英雄霍去病收复河套地区的英勇事迹。后四句写安史之乱时期,吐蕃侵犯河西地区,当地百姓遭受到极大的痛苦。两相对照,可见诗人对当时社会现实的愤慨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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