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疏归来卧旧山,几回天上识容颜。
城边黄石留侯去,海内苍生谢傅闲。
日月梦随天阙仗,烟波家在洞庭湾。
南瞻江汉无多路,不得乘槎一往还。
【注释】
一疏:指向皇帝上疏。卧旧山:隐居在旧山中。几回:几次。识容颜:识别面容,即认出面目。城边黄石:汉初留侯张良的故乡。谢傅闲:晋代谢安任东阳太守时曾闲居会稽,后人以谢傅闲称谢安隐居生活。日月梦随天阙仗:天上的日月随着天子的车驾而行。烟波家:指洞庭湖。洞庭湾:洞庭湖中的一个小湾。江汉:这里泛指长江、汉水一带。不得乘槎(chá)一往还:不得再乘木筏去拜访。槎:木制船,古代传说中用来渡海的一种船。
【赏析】
此诗是作者寄赠刘东山先生的作品。刘东山先生是作者的同乡,两人关系甚密。这首诗就是写他们分别后彼此思念之情的。首联“一疏归来卧旧山,几回天上识容颜”,说自从他上奏疏后回到家乡,就隐居在旧山上,多次在天上辨认出自己的面容。“一疏”,指作者上书给皇帝;“卧旧山”是指隐居在家。“上疏”和“卧旧山”之间,有一段较长的时间间隔。作者此时已经离开朝廷,回到家乡,远离官场,因此对朝廷的事情不再关心,只关心自己家乡的情况。“几回天上识容颜”,是说他曾经多次从天上看到过自己的身影,但具体情形却不太清楚。这句诗表面上说,他曾经多次从天上认出自己的面容,实际上却是说自己在朝中多年,与皇上朝夕相见,但如今自己已经离开了朝廷,只能在朝廷之上远远地观望皇上。这一句表达了一种无奈、失望的情绪。第二联“城边黄石留侯去,海内苍生谢傅闲”,说黄石公的故里离城边不远。黄石公是汉代开国功臣张良的老师,张良后来成为西汉初年杰出的政治家。谢安是东晋时期名臣,曾任会稽内史,人称谢傅。这两处都借古人典故来表达作者的感慨。作者感叹自己像黄石公一样,虽然身处京城,但已经不再能够有所作为;而像谢安一样,虽然身在江湖,却仍然能够保持清高。第三联“日月梦随天阙仗,烟波家在洞庭湾”,说太阳月亮跟随天子的车驾行走,而自己家的所在则像洞庭湖中的一个小湾。这里的“日月梦随天阙仗”是说,因为自己已经离开朝廷,所以只能在朝廷之上远远地观望皇上;而“烟波家在洞庭湾”则是说,虽然自己已经离开了朝廷,但依然能够在家乡过着悠闲的生活。最后一句“南瞻江汉无多路,不得乘槎一往还”,说向南眺望长江、汉水一带没有多少可以前往的地方。作者用“不得乘槎一往还”来表达自己对于过去时光的怀念以及对于将来的无奈和失落。整首诗表达了作者对于自己过去经历的回顾、对自己现状的感慨以及对未来的忧虑和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