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国寒仍早,江城木叶稀。
何人歌杕杜,有客赋无衣。
沅芷宜修佩,商芝可疗饥。
相思付朔雁,还共楚云飞。

【注释】

北归留别兆孺:作者在北地(指汴京)归途中,留诗给好友张兆孺。

泽国:指江南水乡地区,泽是湖泊的意思。

寒仍早:冬天来得更早。

江城:泛指长江中下游一带的城市,即今武汉、九江一带。

杕杜:《诗经•小雅》篇名。“杕”是孤独无亲的意思;“杜”是杜蘅草,一名独活,可以疗饥。

沅芷:一种香草,可作佩饰。

商芝:一种香草,可作药用。

朔雁:北方大雁,这里代指诗人自己。

楚云:指楚国的山云。

【赏析】

此词为作者在北地归途中留赠张兆孺之作。上片写景,下片抒怀,以景结情,情景交融。全词意境高远,笔致清丽。

词的开首两句写江南冬意之早。“泽国”点明地点,说明是江南水乡,“寒仍早”说明时值深冬,而江南的冬天却比江北要迟一些。“木叶稀”,则见出天气之冷。“何人歌杕杜?有客赋无衣。”这两句是说,不知何处有人正在唱着一首《杕杜》,而有客人正在赋诗吟诵一首《无衣》。这是借古讽今,借古人的遭遇来表达自己的身世之感。《杕杜》是《诗经•小雅》中的一篇,“杕杜”就是杜衡草,是一种香草,可以治疗饥疾,也可以作为佩饰。“赋无衣”就是赋诗吟诵《无衣》。这两句的意思是说,不知何处有人正在咏叹《杕杜》,而又有客人正在赋诗吟诵《无衣》。

后四句写景抒怀。“沅芷宜修佩,商芝可疗饥。”意思是说,那沅芷这种香草,很适宜作佩饰,而商芝这种香草,可以作为药物用来治疗疾病。这两句既是实写,也可以理解为虚用。“思君如满月,夜夜减清辉。”明月因思念友人而渐渐变得昏暗起来。这两句的意思是说,我对你的感情如同天上的圆月一样,你离去之后,我日夜思念你的心情就渐渐暗淡下来。“相思付朔雁,还共楚云飞。”意思是说,我把对友人的思念之情寄托给北方大雁,让它随着楚地的云彩飞回你的身边。

这首词写景抒情,情景相融,含蓄蕴藉,耐人寻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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