淋漓一雨后,片月洗逾鲜。
懒性虽慵起,清辉耐可怜。
酒难孤影对,茗倩小僮煎。
谁悟尘嚣里,须眉一病禅。
【注释】
淋漓一雨:形容雨下得很大。
片月:指月亮,因“片”字有“一点”之意。
清辉:月光皎洁。
孤影对:孤单的人影相对。
茗倩小僮煎:茶请小僮煎。
【赏析】
秋夜雨后,天高星稀,月色如水,诗人在中夜醒来,觉得这美景太诱人,于是起身坐起,随手写成二律。
首句写雨后的月色,是实景,也是虚景。雨后天高月明,月色格外皎洁明亮,所以是实景。但雨过天晴,云收雾散,月色也变得格外明亮,所以又是虚景。两句连用“洗”和“逾”两个动词,把雨过天晴后的月色写得生动形象,令人神往,同时也暗含着雨过天晴后心情的畅快。第二句说自己尽管懒得起床,但是月光却很可爱,这一句又是一个转折,由实景转人虚景,由实境转为心境。
三四两句进一步写自己的心境。“酒难孤影对”,意思是说,虽然很想喝酒,可是没有一个人陪伴,只有自己一个人影儿对着,所以喝不下去。“清辉耐可怜”,意思是说月光如此美好,可惜自己不能欣赏。这句是虚写,因为诗人在第三句已经写出自己不想喝酒,所以第四句自然就是写自己欣赏不到月光了。“清辉”“独坐”这两个词组合在一起,既写出了自己赏月的心情,也写出了诗人的孤独处境,更表现出诗人内心的寂寞与空虚。
五六两句写诗人的闲情逸致。“茶倩小僮煎”,意思是说茶叶要请小童去煎。这句是实写。“茗倩小僮煎”中的“茗”是指茶,“小僮”是指童子,这里指小童,即小僮子。诗人喜欢喝茶,所以想请小童去煎茶。“茗倩”,意思是说请小童去煎茶。这句是想象,是诗人的一种闲情逸致。
七八两句写诗人的感慨。诗人喝完了酒,又看了月色,又喝了茶,觉得自己好像成了禅家所说的“尘嚣里一病”。这句话的意思是说:诗人看到这美丽的月色,感到心情舒畅,精神焕发,就像得了禅家的“须眉一病”一样。“一病”在这里是说“有了一点悟性”,也就是有点悟性的意思。“须眉一病禅”,意思是说诗人的须发都像生病似的苍白起来(这是夸张的写法,用“须眉”二字来形容须发),意思是说诗人在这美好的月色面前,仿佛得到了一点禅宗的悟性。
这首七绝是一首咏物言志之作、以景结情、情景相生。全诗通过对秋夜雨后月色的描绘,表达了诗人对美好事物的热爱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