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江连天兮秋水长，富春摩空兮烟树苍。客星兮寒芒，汉宫兮苔荒。
彼争攀龙鳞兮铭勋旗常，此宁着羊裘兮垂纶沧浪。
以足加腹兮忱故态之犹狂，廉贪立懦兮揭世之防。
云台钓台兮其高颉颃，二十八人兮图像已忘，先生万古兮岿祠堂。
【题解】
本篇为诗人晚年所作。严滩在今浙江桐庐县西南，作者曾作《严滩渔者》诗以纪其事。
【注释】
- 秋水：指秋天的江水。长：指江水宽广。
- 富春：即富春江。摩空：形容山势高耸入云。
- 汉宫：指汉家朝廷。苔荒：指宫殿荒凉破败。
- 争攀：争夺攀登龙鳞，喻求取功名利禄。铭勋：刻功于功勋碑上。
- 宁着：宁可穿着羊皮裘去钓鱼。沧浪：指宽阔的江流。
- 以足加腹：用脚踩住肚子，比喻悠闲自在的样子。忱故态之犹狂：仍然保持原来的狂放不羁的作风。忱，同“仍”。故态之犹狂，指依然保持着狂放不羁的性格。
- 廉贪立懦：指廉耻之心和懦弱之气都消失了。揭：揭示，表示出来。
- 云台钓台：指东汉初年光武帝刘秀在云台山建钓台，后被追尊为钓公、钓亭侯，其地成为钓台山。颉颃：鸟飞上下的样子。
- 二十八人：指汉代二十八将，他们曾共立大业，但后来各奔前程，有的封侯，有的亡命，有的被杀，有的命运悲惨。已忘：已经忘记。
- 万古：永远。岿祠堂：指高大的祠堂。岿，高大的样子。祠堂：供奉祖先或名人牌位的建筑物。
【译文】
桐江水天连在一起啊，秋天的江水多么广阔，富春山上烟雾缭绕啊，树木苍翠一片。那争先恐后攀登龙鳞的，如今只能在功德碑上铭功；这宁愿披着羊皮裘垂钓沧浪的人，也忘记了那些荣耀。他追求的是廉洁与贪婪并存，而那懦弱之人却早已消失无踪。那些像云台钓台一样高耸云霄的人啊，如今都已遗忘了他们的身影；先生你啊，在历史的长河里永垂不朽。
【赏析】
此诗是诗人晚年写的一首五言古诗。首联写严滩之景，桐江水阔，烟树苍苍，寒芒闪闪，汉宫荒凉。颔联写严滩之客星，他们争先恐后地攀登龙鳞，如今只能在功德碑上铭功。颈联写严滩的钓鱼人，宁愿披着羊皮裘垂钓沧浪，忘记了荣华富贵。尾联写严滩之云台钓台的英名已荡然无存，只有先生的祠堂依然屹立在那里。全诗语言朴素，意境深远，表达了诗人对人生价值的思考和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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