斫桐以为琴,十年置茅屋。
锦囊细韬笼,龙蛇纹满腹。
城市多新声,齐竽复秦筑。
古调无人弹,零落委草木。
【注释】
斫(zuo):砍。茅屋:用茅草盖成的房子。龙蛇纹:指琴上雕刻的龙和蛇图案,喻指古琴上的花纹。齐竽:齐奏。秦筑:秦代的筑乐。零落委草木:被弃置在野外。
【赏析】
这首诗作于元和初年(公元806年)作者任江州刺史时。诗人通过描写自己制作古琴的经过及古琴的命运,表达了对音乐的热爱以及对于音乐传承的忧虑。
“斫桐以为琴,十年置茅屋。”诗中第一句写自己制作古琴的过程。桐木质地坚硬,音色优美而清亮。古人制琴多取材于桐木,故有此说。“十年置茅屋”是说,经过十年的努力终于完成了琴的制作,建了一座茅屋。从“置茅屋”三字可以看出,这所茅屋应该是十分简陋的。第二句紧承首句,点明主题。接下来三句是说,琴制成后,又花了几年时间精心地加以打磨,最后才把它放在锦囊里面。锦囊细韬笼,龙蛇纹满腹。锦囊是古代装贵重物品或重要文件的袋子。韬,即包裹、覆盖的意思。这里比喻古琴的外表。锦囊里藏着一把古琴,它上面雕刻着精美的花纹——龙、蛇之类的图案,显得华贵而典雅。“龙蛇纹满腹”,形象地说明古琴的精美华丽,令人赞叹不已。
“城市多新声,齐竽复秦筑。”诗人接着描写了自己听到的音乐之声,并感慨地写道:“城市之中流行着许多新的乐曲,这些乐曲都是齐奏和奏秦乐时演奏出来的。”齐竽复秦筑,意谓齐奏与奏奏秦乐时演奏出的声音。诗人在这里感叹道,如今城市中流行着许多新声,那些美妙动听的乐曲都来自齐奏和奏奏秦乐时演奏出来的。可见,他对于这些乐曲并不感兴趣,甚至感到厌烦。
“古调无人弹,零落委草木。”尾二句是说,自从那古老的曲子不再有人弹奏之后,它们都飘散到了野外,最终只剩下一堆一堆的枯叶败枝,被遗弃在草丛中。诗人在这里抒发了一种悲凉之情:那些优美的古乐早已失传,只留下一堆枯萎的树叶。
这首诗通过对古琴制作的叙述,表达了诗人对于音乐的热爱以及对于失去古乐的惋惜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