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风歌蟋蟀,秋日赋闲居。
酌醴愁心薄,谈空俗累虚。
果悬随鸟啄,诗罢命儿书。
何必颜渊氏,当年独晏如。
【注释】
幽居五首:指五首描写隐居生活的诗。
凉风歌蟋蟀,秋日赋闲居:秋风中蟋蟀鸣叫,秋天里赋闲于居舍之中。
酌醴愁心薄,谈空俗累虚:饮美酒以解忧愁,却反而使心灵更加空虚。
果悬随鸟啄,诗罢命儿书:悬挂在树上的果实被飞鸟啄食,写完诗便让儿子诵读。
何必颜渊氏,当年独晏如:为何还要效法颜回那样,当年独自悠闲自在呢?
【赏析】
《幽居五首》是诗人晚年归隐后的一组写景抒情诗。此作是组诗中的第二首。全诗五句,每一句都紧扣一个“居”字,通过描绘隐居生活的各个方面来表现诗人的心境。
首句“凉风歌蟋蟀,秋日赋闲居”,开篇就点出时令为秋季,天气凉爽。秋风中蟋蟀鸣叫,说明时节已是深秋,气候渐冷。而此时正是诗人赋闲在家的时候。“赋闲”二字,表明了诗人此时的心境,他虽然过着隐居的生活,但却并不感到惬意,相反,内心十分空虚寂寞,所以才会发出“凉风歌蟋蟀”这样的叹息。
颔联“酌醴愁心薄,谈空俗累虚”承接上句,写诗人在赋闲期间的生活。饮酒解愁,却只能使内心的痛苦更加沉重;谈论玄理,却只会让人的精神更加空虚。这两句既表达了诗人对世俗生活的厌倦,也透露出他对人生无常和名利皆空的认识。
颈联“果悬随鸟啄,诗罢命儿书”进一步描绘了诗人隐居生活中的情景。诗人将挂在树上的果子摘下来,任由鸟儿啄食,然后让儿子诵读自己的诗作。这一细节生动地表现出诗人的无奈和孤独。他虽然过着隐居的生活,但却并没有享受到真正的自由和快乐。
尾联“何必颜渊氏,当年独晏如”是全篇的主旨所在。诗人在这里反问自己:为什么要模仿古代圣人颜回那样生活呢?颜回是孔子的学生,一生淡泊名利,过着清贫的生活,他曾经说:“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然而,如今诗人却已经远离了尘世的喧嚣和纷争,过着宁静安逸的生活,却仍然无法摆脱内心的空虚和痛苦。
诗人通过对隐居生活的描绘,表达了他对世俗生活的厌倦和对人生无常、名利皆空的认识。他渴望过一种简单、朴素、无为而治的生活,但现实却让他难以实现这样的理想。这种复杂的情感使得整首诗既有深沉的哲理意味,又不乏诗人的感慨与悲凉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