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王八骏西驰去,造父把辔为之御。此时八骏谁传形,太仓老王太仆卿,刻石嵌在卿之庭。
马瘦尾尖了无肉,颈长筋绽抽兰甚,俨如蝘蜓缘壁腾。
谓之为龙特无鳞,此图之马乃九匹。却比八骏多其一,骨耸肉匀亦奇物。
老眼宁知画者谁,摩挲却是孟頫笔。牧夫九人二人醉,醒者扶之醉不坠。
河南山东牧马儿,汗酒胡葱醉似泥。此时傥堕无扶持,马且失矣太仆笞。
【译文】
九匹骏马的画,两圉人喝醉了酒,将要坠落。
穆王八骏西驰,造父把辔为之御,此时谁传形?太仓老王太仆卿,刻石嵌在卿之庭。
这匹瘦马,尾巴尖尖没有肉,脖子长筋绽出抽兰草,像蝘蜓缘壁腾。
说是龙它却无鳞,此图之马有九匹,比八骏多一匹,骨耸肉匀也奇物。
老眼不识画者是谁,摩挲却是孟頫笔。牧夫九人二人醉,醒者扶之醉不坠。
河南山东牧马儿,汗酒胡葱醉似泥,此时傥堕无扶持,马且失矣太仆笞。
【赏析】
这首诗是元代诗人杨载所作,描写了一幅《九马图》。全诗共七句话,每一句都是对画的赞美。其中第二句和第七句尤为出色。
“九马圉人图二圉醉濒堕”:这是首句,描绘了画中的两圉人醉酒即将坠落。圉人,古代养马的人。这里指画中的人物。九马圉人图,就是描述九匹马和两个圉人在画中的情景。
“穆王八骏西驰去”,穆王,周穆王,即周游。周游驾的是八匹骏马。《穆天子传》记载:“天子乘八骏,日行三百,夕则休宿。”穆王驾着八匹马,向西奔驰而去。
“造父把辔为之御”。造父是春秋时期晋国乐师,以善御马闻名。他给周穆王拉车,为周穆王驾车。
“此时八骏谁传形,太仓老王太仆卿,刻石嵌在卿之庭”。这句话的意思是,现在谁还能画出这种样子来?只能从太仓的老王太仆那里知道。太仓,古称丰、沛,是楚国的一部分。太仓的老王太仆,是太仓的太仆卿。太仆,官名,掌皇帝车骑。太仆卿,掌管宫廷车马。
“马瘦尾尖了无肉,颈长筋绽抽兰甚,俨如蝘蜒缘壁腾”。“蝘蜓”,即蜻蜓。《尔雅·释虫》:“蝘蜓,蜻蛉也。”“缘壁腾”,形容马的形态。
“谓之为龙特无鳞,此图之马乃九匹。”这句话的意思是,人们认为它是龙,却没有鳞甲;这幅画上的马只有九匹。
“却比八骏多其一,骨耸肉匀亦奇物。”“骨耸”,指骨骼挺拔。“肉匀”,指肌肉丰满均匀。
“老眼宁知画者谁,摩挲却是孟頫笔。”“摩挲”,摸、抚摩。“孟頫”,元朝画家。元代著名书画家,字子昂,号澹台,浙江吴兴(今浙江湖州)人。他的画风格清秀俊逸,尤擅山水。
“牧夫九人二人醉,醒者扶之醉不坠。”这句话的意思是,牧夫中有九个人喝醉了,还有两个人清醒着。清醒的人扶着醉汉,不让醉汉摔下去。
“河南山东牧马儿,汗酒胡葱醉似泥。”“河南山东”,泛指中原地区。“汗酒”,汗水。“胡葱”,胡地的葱。“醉似泥”,形容喝得烂醉如泥。
“此时傥堕无扶持,马且失矣太仆笞。”这句话的意思是,如果这时掉下马来没有人搀扶,那么马匹就会丢失。太仆,官名,掌皇帝的车马。
这首诗通过写画中的马的形态、姿态以及圉人和牧民的反应,表现了画中马的雄壮、有力和生动。同时,也通过对圉人和牧民形象的刻画,展示了他们的生活状态和精神状态,使得整幅画更加富有生活气息和人情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