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向南枝问旧栖,花开如笑复如啼。
空怜夜月刀环梦,犹记东风桃李蹊。
游子赠无青王案,佳人歌有白铜鞮。
殷勤为念章台草,几度春郊散马蹄。
【注释】
莫:不要,不要问。南枝:南方的树枝。旧栖:过去的栖息地。花:这里指桃花。笑:含笑。啼:哭泣。刀环梦:刀环上的月牙形图案,是古代妇女头上的一种装饰物。青王案:绿色的竹席、木案。青王,指竹。佳人歌有白铜鞮:佳人歌咏着有白铜饰物的乐器。白铜鞮,一种用白铜装饰的乐器。
【赏析】
这是一首写游子思归的诗。首二句说,不要向南枝问桃花的栖息地,因为那里已经开过春花了;也不要问它是否像笑脸那样开,或如眼泪那样啼哭,因为它已凋谢了。“莫”字,是说你不要问,不是不要答对。这两句是全诗的关键,它既照应起句中的“问”,又为下文抒情作了铺垫。
三、四句,写诗人夜不能寐,思念故乡。他梦见自己回到故乡,看见家乡的桃李花开了。这时,月光映在刀环上,好像银光闪烁。诗人还记起故乡的东风拂过那桃李树旁的道路。这里的“犹记”,是回忆过去。“犹记”与“空怜”相对。
五、六句,写诗人想到故乡的友人,赠给佳人的礼物,和故乡的佳人一起唱歌。诗人想到故乡,便想起那些送别自己的好友和他们的离别赠言。诗人想象他们正在赠给佳人为伴的人。“赠”,动词,赠送。“无青王案”,意思是没有绿色竹制的小方桌、小矮凳,因为没有这些,所以只好把朋友送给佳人的礼品放在上面。“青王”,指竹。“青王案”,即绿竹制作的小方桌。“青王”与“青玉案”同义。 “青玉案”,指用青玉制成的小方几案。
七、八句,写故乡的佳人在唱什么歌?是歌咏有白铜饰物的乐器吗?诗人想象佳人正坐在灯下唱着那首歌:“殷勤为念章台草,几度春郊散马蹄。”这是说,我多么想念故乡的芳草啊!多少次我在春天郊外骑马游玩,而马总是不回头地奔跑着。章台草,即野草,可入药,也可供玩赏。“章台”,地名,这里泛指京城中庭苑。“章台草”就是京城中庭苑里的野草。
这首诗通过一个游子在梦中思念故乡、思念亲人和朋友,以及在现实中的所见所闻所感来表现其思乡之情。全诗语言质朴自然,意境清新幽美,含蓄蕴藉,耐人寻味,是汉魏乐府民歌中的名篇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