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犹未解明珰,争奈呻吟老孟光。
兰火渐昏衣渐缓,袖花微带橘陈香。
【赏析】
这是一首描写侍人侍寝的诗。全诗用词精炼,形象生动,把人物的动作、神态和心理活动刻画得惟妙惟肖,活灵活现。
首句“夜深犹未解明珰”,点出时间是在深夜,且是侍寝之后,所以“解明珰”是不言而喻的。“明珰”就是耳环,这里借指侍人的耳坠。“争奈呻吟老孟光”,这一句是说:尽管已经到深夜了,但是侍人还在不停地发出呻吟声(因为身体不适),这就难怪孟光(即孟尝)那样年老色衰而仍然被宠爱着了。这一句中,“争奈”表示无可奈何;“呻吟”是形容声音,暗含着身体不适;“老孟光”是说即使像孟尝君那样年老色衰的人,依然受到宠爱,这当然是指的侍主对侍人的恩宠。
第二句“兰火渐昏衣渐缓”,意思是说:侍人在服侍完主人后,就点燃了香兰,渐渐地感到疲倦,衣服也就慢慢放松了下来。这句中,“兰火”指的是香兰之火,用以喻指侍人的情欲;“渐昏”是逐渐昏暗的意思;“衣渐缓”则是形容衣服慢慢地松开了。
最后两句“袖花微带橘陈香”,“袖花”是指侍人的手腕上戴着的花饰,这可以联想到《古诗十九首·明月皎夜光》中的“皓腕卷轻素”,但这里更突出了侍人手腕上的装饰品。“袖花微带橘陈香”,则是指这些装饰品散发出淡淡的香味。这两句中,“橘陈香”是说这种香气像是陈年橘子的味道,既表现了香气的特点,又表现了香气的来源——橘子;“袖花微带橘陈香”则描绘出了一幅侍人佩戴着装饰品在室内缓缓走动的画面;“袖花”与前面的“兰火”相互呼应,都指侍人的情欲,同时这两句也暗示出侍人已经达到了高潮。
此诗的主人公是一位年轻貌美的侍人,其侍寝的情景被诗人以细腻的笔触描绘了出来,使人仿佛能够看到她娇柔的身影,听到她的呢喃低语,感受到她的脉脉温情,领略到她的美丽动人,同时也让人感叹这位年轻女子的悲惨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