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匆匆剑气雄,骊歌遥放海门东。
不知仙尉家何处,香火情生虑转蓬。
【注释】
①徐十九部尉:指徐有功(字子真)。唐高宗时曾任过尚书右丞、黄门侍郎等职,后为长孙无忌所杀。
②骊歌遥放海门东:骊歌,《汉书·礼乐志》:“汉家旧法,立春朝会,自太子以下皆冠绛纱帽,以采帛为结,今上已下赐此服。”这里指送别时的宴会。
③不知仙尉家何处:仙尉,仙人的郡尉。
④香火情生虑转蓬:《庄子·逍遥游》“吾惊怖其言,犹虎也;鬼神之幽忧,若将物也;天地之委形,若遗而寓也。吾愿去君之傲而好修其道,进欲以取君之魂兮,退将复修吾之身。”这里借指徐有功被害后,家人四处求神拜祭。
【赏析】
这是一首赠别诗。作者与徐有功是老相识,两人交谊甚笃。这首诗写于徐有功出使岭南任州司马期间。
开头两句,先写离别的场面。诗人对徐有功说:“你即将赴任岭南,临行前我送你宝剑一把,作为你的行装吧!”“剑气雄”三字,既点明送剑的本意,又烘托出饯别的紧张气氛。
中间四句,是写临别赠言。“骊歌”,即《骊驹》曲调,古人在送别的地方多用此曲。“遥放海门东”,是说骊歌声从海门传来。“遥”字,写出声传遥远。“海门”,山名,在浙江宁波市象山县南,相传为秦始皇渡海求仙的地方。“骊歌遥放海门东”,暗含徐有功此次远去岭南是求仙访道。然而徐有功却因得罪了权贵而惨遭杀害。
“不知仙尉家何处”,是说徐有功被杀之后,他的家属四处寻求庇护,希望求得神灵保佑他们免遭灾祸。“香火”,“香火情”,都指的是祭祀之事。“虑转蓬”,比喻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全。蓬草随风飘荡,没有一定的归宿,故用以比喻人的命运飘摇不定。这四句中,“遥”、“不知”、“虑”、“生”,都加重了语气,增强了感情色彩,表现了诗人对徐有功不幸遭遇的同情和惋惜。
诗人进一步安慰徐有功的家人:“你们只管安心祭祀吧,只要你们诚心祷告,我一定保佑你们的全家平安无事,不会像当年一样遭到横祸而死。”这两句,既是对徐有功家属的安慰,也是对自己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