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若累累系匪轻,朝冲莫突岂书程。
病于好句游三昧,愁仗醇醪破一城。
五岭共谁分野色,九峰时我树风声。
都门怅别惭吾子,索酒缄诗独有情。

【注释】

若:语助词。累累:重叠,重复。系匪轻:意谓挂念不重。莫突:即“摩突”,意为冲撞。书程:书信。三昧:佛教名词,指悟道的禅心。病于:因……而病。好句:指优美的诗句。游:领会。一城:比喻酒力。五岭:山名,泛指南方山区。九峰:《山海经》载有九座山峰,这里借代九峰,指庐山。树风声:形容风声响动的样子。都门:指京师。怅别:遗憾分离。索酒缄诗:索取美酒封存佳篇。独有情:独自拥有感情。

【赏析】

这首诗作于元和九年(814),诗人在长安与好友林大博相见,林大博送他《答林大博见赠》诗相答。

首联“若若累累系匪轻,朝冲莫突岂书程”。意思是说朋友你寄给我的诗,我反复吟诵,感到你的友情是这么深厚,真是令人珍惜。“系”字既表示思念又表示牵挂;“匪轻”即“非轻”,“匪”通“非”。“朝冲莫突”用典。《庄子·应帝王》:“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陆德明释文:“朝菌、蟪蛄皆虫也。以喻微物,言其短命也。”此处用以比喻友人如朝菌蟪蛄一样,不能长久。

第二联“病于好句游三昧,愁仗醇醪破一城”。“三昧”为佛家用语,梵语音译,意指“正定”、“定境”。“醇醪”为醇酒,喻指美酒。诗人说自己欣赏友人的诗句,犹如饮醇美的琼浆,能让人陶醉其中而进入一种禅定的境界。但这种境界却常常被忧愁所困扰。这里的忧愁是指酒醉之后,那种由酒精引起的病态,以及由此带来的痛苦。

第三联“五岭共谁分野色,九峰时我树风声”。“五岭”泛指南方山岭,这里用来代指南岳衡山。“九峰”指的是九嶷山,也是湖南的名胜之一。这句的意思是说:在五岳之中,我最喜欢衡山的景色,因为那里有九个山峰,每当风吹过时,那九座山峰仿佛都在为风声而欢呼鼓掌。

第四联“都门怅别惭吾子,索酒缄诗独有情”。“都门”指京师长安,作者当时任监察御史,所以称京城为都门。“索酒缄诗”是说诗人想索取美酒来封存自己的诗作。这一句是说:长安城内的友人为我送别,我感到很抱歉,因为我没有像对待其他朋友那样去招待他。而诗人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他太喜爱朋友的诗了。

尾联“都门怅别惭吾子,索酒缄诗独有情”。诗人在长安城外告别了友人后,回到都门,心中充满了惆怅之情。他知道自己没有做到像对待其他朋友那样去招待朋友,感到非常惭愧。但他还是想索取美酒来封存自己的诗作,以此来表达他对朋友深深的怀念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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