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别不堪醒,沙头尽玉瓶。
马知荆路去,雁向蓟门听。
驿雪当阳阪,边笳督亢亭。
因君报亲串,江艇自笭箵。
【注释】
远别不堪醒:离别的痛苦使人难以承受。
沙头尽玉瓶:指酒器中已经空空如也。
马知荆路去:知道要往荆州去,故马行得快。
蓟门:今北京的东面,古称蓟,是当时燕国的都城。
驿雪当阳阪:驿站上积雪压着山路。
边笳:即边风之音,边塞上的军用号角声。督亢亭:在今北京市大兴区东南,为汉初所筑。
因君报亲串:因为你要回京了,所以给你写信捎带一些家乡特产作为礼物。
笭箵(xié jiào):竹篾编的船篷,泛指小船或小舟。
【赏析】
此诗当作于诗人被贬后,经过荆州、燕地时所作。
开头两句“远别不堪醒,沙头尽玉瓶”,写诗人在旅途中与妻子依依惜别的情景。诗人在荆州,与妻别,不忍喝下那杯洒满泪水的酒;到了江口,又举杯欲饮,却又发觉酒杯空了。“沙头”句,形容妻子送别时的深情厚意,以及诗人内心的悲苦和酸楚;“玉瓶”句,以晶莹的玉瓶来比喻泪流成河,暗喻妻子含泪而饮的情状。
“马知荆路去,雁向蓟门听。”写诗人即将启程赴任,心情十分激动,他想象自己乘坐驿车奔驰在荆路上的情景。马儿知道要去荆州,所以走得很快。“雁向蓟门听”,则是想象自己到达蓟门时,听到边塞笳声的情景。
“驿雪当阳阪,边笳督亢亭。”写诗人抵达驿亭时,大雪纷飞覆盖着山冈,听到边地传来凄厉悲壮的笳声。“阳阪”句,点出驿亭所在地;“督亢亭”句,则说明诗人此行是奉朝廷之命到边关巡察。“边笳”句,既表现了边地严寒的气候条件,又烘托了诗人赴边途中那种紧张而兴奋的心情。
“因君报亲串,江艇自笭箵。”写诗人即将踏上归途,想到妻子在家翘首以盼,便捎带一些家乡特产回家作为礼物。“报亲串”句,表明自己此次奉命巡视,实际上是要回京述职复命,因此要携带家乡特产作为回礼;“江艇”句,则表明自己即将乘船返程。
全诗语言朴实无华,感情真挚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