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斗斜横剑气寒,第来泉品让儒酸。
道心一掬尘开镜,仙掌孤撑露在盘。
满地江湖悲寂寞,半天猿鹤可平安。
匆匆指点山亭上,留得宗风几许般。
【注释】
牛斗:即北斗,指星名。斜横剑气寒:指牛斗二星的光辉斜照在天上,像一把把寒光闪闪的利剑。第来泉品:指泉水的味道。儒酸:这里指儒者的酸涩味。道心一掬尘开镜:指道家的修炼之道,如同用一杯清水洗拭掉镜子上的污垢。仙掌孤撑露在盘:指仙人的法杖高悬在空中,好像支撑着一块露出水面的盘子。江湖:泛指人间。可平安:指能否平安无事。宗风:指张栻所倡导的思想流派,也称“南轩学”。般:指风格。
【赏析】
这首诗作于淳熙六年(1179)秋八月,诗人与张栻同游江西铅山第二泉,并作此诗相赠。全诗写景抒情,寄寓了作者对张栻的赞美之情和对人生无常的感慨。
首联起笔点明题意。“牛斗斜”是说北斗星斜插天空,“横”字形容其势之猛;“剑气寒”则是说牛斗二星的光芒直射如剑锋一般锐利,给人带来一种凛冽寒意。两句合在一起,既点明了时间是在秋天,又描绘出了一幅苍茫寥廓的天空图景。
颔联写第二泉之水清冽甘美,足以令人忘却尘世烦恼。“道心”,指道教之心或道教徒的心。“一掬尘开镜”,比喻道家修炼之道,可以洗净世俗之垢,让人的心灵如同被清水洗涤过一般。“仙掌”,指仙人的法杖,“孤撑”,则形容它孤零零地支撑着天穹。“露在盘”,比喻天宫之门敞开,仿佛仙人之手托着一个圆盘,将甘露洒向人间。这两句以仙境比人境,形象地表现了诗人对张栻为人处世的赞赏。
颈联进一步描绘了诗人与张栻游览的情景。“江湖”代指人间,“猿鹤”借指隐居之人。“悲寂寞”是说张栻虽身处山水之间,但内心依然感到寂寞空虚。“可平安”则反问句式,表达出诗人对于张栻的关切和祝福。
尾联写诗人与张栻共赏美景之后,两人在山亭之上畅谈哲理,留下许多美好的回忆。“宗风”指的是张栻所倡导的学术思想或学派,也就是“南轩学”。而“几许般”,则是说这些美好的东西将会流传千古。
整首诗语言朴实无华,却意境深远,充满了浓厚的哲理色彩。诗人通过对自然景观的描绘,表达了对人生、友情和学问的看法,同时也体现了作者深厚的文化底蕴和高尚的人生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