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上凉生白苎袍,荻花枫叶晚萧骚。
长虹饮涧天在水,怒雷劈山风送涛。
地势混茫通九泽,风流今古属二豪。
收帆暂向枫湾泊,唤索吴姬压小槽。
【注释】
过吴江:作者在苏州时,曾游览过吴江的胜境。
苎袍(zhú páo):用苎麻织成的短衣。白苎:白色苎麻布。
萧骚:风摇树声。
长虹饮涧(jiàn)天在水:长虹飞渡涧溪上,天空与江面浑然一体。
怒雷劈山风送涛:雷声震天,山崩地裂,狂风呼啸着卷起滔滔巨浪。
混茫:迷茫不清的样子。九泽:指长江、黄河、济水、渭水、洛水等大河。
二豪:指春秋时的越王勾践、楚霸王项羽两位英雄豪杰。
枫湾:即枫桥。
【赏析】
这是一首纪游诗,记叙了诗人乘船游览吴江胜景时所见之景及所感。首联写舟行水上所见景色;颔联写岸上闻听之声;颈联写江流两岸地势高下;尾联写舟中见闻。全诗以写景为主,兼有抒情,情景交融,意境雄阔。
开头“江上凉生”,点明时间、气候,“白苎袍”是诗人自比。这两句写出初夏傍晚的景色:江上凉意袭人,穿白色苎麻短衣的诗人正乘舟缓缓前行。“荻花枫叶晚萧骚”,描写船上所见。荻花飘散,枫叶飘落,傍晚的芦花洲一带,一片萧瑟。“白苎袍”和“枫叶晚萧骚”都是比喻自己的心情。
“长虹饮涧天在水,怒雷劈山风送涛。”这两句是写舟过吴江,远望两岸景色。“长虹饮涧”,形容江水浩荡,如长虹饮于涧中一样,把山涧也映成碧青色,“天在水”。江水奔腾,气势磅礴,使人感到惊心动魄,而那雷声则如从山崖间发出,震耳欲聋。这两句描绘出一幅惊涛骇浪、气吞山河的壮美图象。
“地势混茫通九泽,风流今古属二豪。”这两句是说,吴江两岸地势起伏,苍茫一片,好像连接着九个泽国,真是“一川烟草平如剪”,一派浩瀚无涯的大气象,古今以来,不知有多少英豪人物在这里留下了自己的足迹。这两句是写眼前景象,同时也暗寓了诗人对吴江的赞美之情。
最后两句“收帆暂向枫湾泊,唤索吴姬压小槽”,则是写船行至此停泊休息的情景。这两句是说自己暂时在此停歇,叫船夫去寻来吴地女子作歌侑酒。这两句虽然只写了一个动作,但其中包含着多少辛酸苦辣!“吴姬压小槽”,本是吴歌中最动听的部分,然而此时却只能唤起诗人对往日欢乐时光的回忆。
以简洁明快的语言表现了诗人对吴江美景的热爱和赞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