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王城头箭如雨，妾是溪边浣纱女。
虏妾军中两见春，好花开谢春无主。
将军重色不重人，贱妾如花岂爱身。
妾岂不知身可惜，落叶随风归不得。
妾岂不知节可全，白璧一碎何时完。
妾今但有双泪血，流向曹娥江上月。
【注释】
越女：指春秋时吴国美女西施；叹：叹息。
越王：指吴国的君主夫差。城头箭如雨：城头上箭矢如同下雨一般密集。
溪边浣纱女：在河边洗衣服的女子。
两见春：两次看见春天。
好花：美丽的鲜花。谢：凋零，枯萎。无主：没有主人，即无人欣赏。
重色：重视美色，即迷恋美色。人：对人的宠爱。
贱妾：低微的妾室。如花：美丽如花。岂：难道。爱身：爱惜自己的身躯。
身可惜：爱惜自己的身躯是可耻的。
归不得：无法回归。
节：气节，操守。可全：可以保全。
双泪血：眼泪和血液一起流下。
曹娥江：在今浙江绍兴附近，一名浙江。月：指月亮。
【译文】
吴王夫差的军队在城上向越女们射箭如同下雨一样密集。我本是山野里浣洗丝帛的女奴，被吴王俘虏后成了他的小妾。他两次来到军中，每次都让我为他服务，使我青春不再。美丽的花儿开放着却无人欣赏，很快凋谢了。吴王重色轻人，把我当作玩物，哪会珍惜我呢！我哪里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我的青春就像落叶一样随风飘逝了，却无法回到我的家乡。我哪里知道保持气节才能保全自己？一旦被吴王所杀，我就永远没有完蛋的时候了。如今我只有两个眼泪与鲜血，流向了曹娥江上的明月。
【赏析】
此诗以越女自喻，抒发了被掳为妃后的幽怨之情。全诗用典贴切，情意深婉，风格哀伤悲愤，感人至深。
首联“越王城头箭如雨，妾是溪边浣纱女。”写吴军进攻越国的紧急情形，而诗人却在城头观箭，其心情之沉重、处境之险恶可想而知。这两句中“城头”、“箭如雨”、“溪边”等字眼，都透露出诗人身处异乡，远离故土的痛苦之情。
颔联“虏妾军中两见春，好花开谢春无主。”写吴王军队占领了越国，把越王夫差囚禁在宫中，而自己则沦为吴王的玩物，生活极度放荡。这两句中“虏妾”、“春”等字眼，都表现出诗人对自由生活的渴望和对被囚生活的无奈。
颈联“将军重色不重人，贱妾如花岂爱身。”写吴王夫差对越国女子进行残酷的迫害和摧残，使她们失去了人身自由，过着屈辱的生活。这两句中“重色”二字，表现了诗人对吴王的不满和愤怒情绪。这两句中“贱妾”二字，表明了自己对自由的向往和追求之心。
尾联“妾岂不知身可惜，落叶随风归不得。”这两句表达了诗人对自己命运的无奈和悲哀。她既知道身受折磨不值得，但又无可奈何，只能任凭风吹去，不能回到家乡。这两句中“身可惜”三个字，表达了对自身遭遇的感慨和痛苦之情。这两句又通过“落叶随风”这一自然景象来表达自己的孤独感和无助感。
这首诗是一首抒情诗，主要通过对越王城头观箭、被俘后的处境以及被迫为吴王夫差的玩物等细节的描写，表达了诗人内心的痛苦和无奈之情。同时，也反映了当时社会动荡不安、人民遭受苦难的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