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深风已和,入户但凄凄。
逝水无复返,德音终不迷。
去年双飞燕,又入梁间栖。
我心非金石,能不增惨悽。
【注释】
悼内:悼念亡妻。
春深风已和:春天到来,微风和煦。
入户:进内室。
凄凄:凄凉悲伤的样子。
逝水:流水。
无复返:不能再返回了。
德音:美德的声誉或恩惠。
终不迷:始终不迷乱。
去年双飞燕:指去年双双飞翔于空中的燕子。
又入梁间栖:又飞回来栖息在屋梁之间。
我心非金石,能不增惨悽:我的心里像金石那样坚硬,怎么能不感到悲痛呢。
【赏析】
此诗为悼念亡妻而作。全诗四句,每一句都紧扣题意,字字句句皆发自肺腑。前两句写妻子去后,家室冷落,只有风声送暖;第三句写妻子去后,自己思念不已;第四句写妻子生前恩情深厚,自己不会因思念而生悲愁。末句是诗人自慰之词。
全诗用典恰当,自然流畅。首句“春深”与“风已和”对举,既点明了时令,又渲染出一种宁静的氛围,与下文形成强烈对比。第二句“入户”与上句呼应,将读者引向室内。“凄凄”二字,既写屋内气氛,又烘托了诗人的悲愁心情。第三句写燕子归巢,诗人由此想到妻子,于是发出了感慨:“逝水无复返,德音终不迷。”燕子飞回原处,流水不复东流,但恩泽却永世难忘。这几句诗写得含蓄蕴藉,哀婉动人。
最后两句是诗人的自慰之词。他深知自己的感情难以抑制,但为了安慰自己,还是自我开解:“我心非金石,能不增惨悽。”作者以金石比喻自己坚忍不屈的精神,以“非金石”自谦地表示自己并非没有感情的人。然而诗人的感情终究是压抑不住的。“我心非金石”一句,看似平淡,却蕴含着丰富的思想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