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更城角弄秋哀,万里江鸿避雪回。
可但逢时叹摇落,即从抛印赋归来。
情多实恋风前帽,病起虚看雨后台。
华发旧人今在几,夜深休负菊花杯。
【注释】
五更:五更天,即五更鼓声初响之时。城角:指长安城西角楼。弄秋哀:以秋天的萧瑟来写自己的感伤。万里江鸿避雪回,江上的鸿雁为大雪所阻,飞不回故乡。可但逢时叹摇落:只能面对时光流逝而感叹生命的飘零。即从抛印赋归来:就辞官归隐而言,归去复何事?归去又作什么?
【赏析】
此诗是作者于乾元二年冬在成都草堂所作,当时他与杜甫、李白、高适等同游。诗人感慨自己年华易逝,壮志难酬,于是写下了这首诗。全诗抒发了诗人晚年漂泊异乡、壮志未酬、年华已逝的悲怆之情。
首句“五更城角弄秋哀”,写诗人听到五更鼓声,便想起秋天的萧瑟,不禁感到伤感。“五更”指天色将明时分,此时城楼上传来了晨鼓的声音,暗示着一天的开始,然而,此时却正是秋风萧瑟,万物萧条的季节,故诗人触景生情,发出“弄秋哀”的感叹。“弄秋哀”,是说秋风萧瑟的景象触动了他的内心,使他产生了哀怨之情。
诗人用“万里江鸿避雪回”一句,描写出了大雁因大雪受阻而不能北归的情景,以此来比喻自己的身世遭遇。这里的“万里江”是指遥远的南方,而“江鸿”则是指那些南飞的大雁。诗人看到这些大雁因为大雪而不能北归,不禁联想到自己的一生,也像这些大雁一样,无法回到故乡。因此,他发出了“可但逢时叹摇落”的叹息。这里的“逢时”是指时机、岁月,而“摇落”则是指生命、年华。诗人感叹时光流逝,生命易逝,不禁流露出了悲凉的情感。
诗人以“即从抛印赋归来”一句,表达了他对仕途的失望以及对归隐生活的向往。这里的“抛印”指的是辞去官职,归隐山林的行为。诗人看到自己虽然已经辞去了官职,但仍然没有实现自己的理想和抱负,因此感到无比的沮丧和失落。这种情感在他的诗句中得到了充分的体现。
接下来的两句“情多实恋风前帽,病起虚看雨后台”,则是诗人对人生无常的感悟。在这里,他将自己比作风中的帽子,随风摇曳,无依无靠;又将疾病比作雨后的后台,虽然身处其中,但终究不能长久。这种情感深深地触动了他的内心,使他感到人生的无常和无常带来的痛苦。
最后一句“华发旧人今在几,夜深休负菊花杯”,则是诗人对人生归宿的思考。在这里,他将自己比作华发的老者,已经年迈衰老,而那些昔日的朋友却依然健在。这种对比让他感到人生无常和无常带来的痛苦。同时,他也在思考自己的人生归宿,是否应该放弃追求名利的权利,过一种简单而平淡的生活。
整首诗通过描绘秋风、大雁、雨后等多个元素,展现了诗人晚年漂泊异乡、壮志难酬、年华逝去的悲怆之情。同时,诗人也表达了自己对于人生无常和无常带来的痛苦的深刻感悟和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