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河濆眼界宽,秋风禾黍动秋山。
敖仓甬道不知处,唯见孤云自往还。
【注释】
荥阳道中:指诗人自河南尹任上经过的黄河以北地区。
九首:《文选》卷四十一有《拟行行且游园作诗一首》,题下注:“右九首。”即此诗。
其六:指《拟行行且游园作诗一首》之第六句。
河濆(fèn坟):即河滨,河的岸边。
秋山:秋天的山。
敖仓甬(yǒng)道:指敖仓古道。敖仓在今河南省荣阳县东北,为战国时赵国屯兵之所,汉初置敖仓都尉,后废。
孤云:指孤飞的白云。往还:往来。
【赏析】
这是一首七言绝句。前两句写景,描写了一幅开阔的黄河景色图;后两句写情,抒发了对故土的眷恋之情。全诗以“游”字为线索,将所见之景与所思之情融为一体,表现了一种旷达豪迈、不羁不绊的精神境界。
首联先写眼前所见的景物。“眼界宽”,是说视线开阔,极目远眺,可以看见辽阔的原野和远处的群山。“秋风禾黍动秋山”,意思是说当秋风萧瑟,禾黍渐黄的时候,那秋山也显得更加清瘦高峻。这一句写出了一种苍凉悲壮的境界,使人联想到杜甫的“风急天高猿啸哀,渚清沙白鸟飞回”。但这里所写的,却是一片丰收的金黄,与杜诗中所抒写的忧国伤时的情怀迥异。
颈联是全诗的关键。“敖仓甬道不知处,唯见孤云自往还”,是说不知道敖仓古道在哪里,只见天空中飘浮着几朵孤零零的白云,它们时而东去,时而西来,好像在敖仓古道上空盘旋往复。这两句诗既点出“道”字,又写出了“道”的虚无飘渺,更表现出诗人对于人生道路的感慨。这两句诗意与《古诗十九首·驱车的出行》中的“平原何茫茫,千里无人行”同中有异,前者着重写景,后者侧重抒情;前者重在表现一种茫然无措的心态,后者则侧重于表达对前途命运的担忧。两相比较,后者似乎更能体现出李白那种豪放不羁的胸怀。
这首诗虽然只有短短四句,却把人的视线从广阔的原野引向遥远的天际。它不仅让人感受到一种雄浑阔大的气势,而且让人感到一种飘逸超脱的意趣。这种境界正体现了李白诗歌的艺术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