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辔首北极,反登玄冥州。
黑蜧舞我前,梼杌啸我后。
回车历太行,诘屈摧我辀。
辀摧马已瘏,狨貙向我留。
转顾阻山河,欲济无轻舟。
九域不能骋,不如事远游。
远游何所之,飞驾凌昆丘。
晔晔若木枝,遥观青云浮。
【注释】
- 杂诗:古乐府旧题。
- 八:此篇当作于元和十二年(817)冬,时白居易任江州司马,在浔阳江头作此诗。
- 总辔首北极:总领车马,驾起车辕直上北极。
- 玄冥州:指玄冥县,今河北易水县。
- 蜧(zhào):古代传说中能飞的黑色小虫。
- 梼杌(táowù):传说中的一种凶兽。啸(xiào):咆哮。
- 太行:山名,在今山西省境内。
- 诘屈(qū):弯曲。摧:折断。
- 狨 (yōng):鸟名,毛赤色,尾长如燕尾,善飞。
- (yú):同“吁”,叹息声。
- (yú):喘息。
- 远游:指离开朝廷,远离仕途。
- 昆丘:山名,在今河南省孟州市西南二十里。
- 晔(xuē):光明貌。
【赏析】
这首诗写诗人辞官归隐后,乘着马车,来到玄冥县,看到一片大好的景色而心旷神怡。他想到自己要远离京城、官场,于是产生了一种轻松愉快的情绪,便欣然赋诗一首。这首诗是《杂诗》组诗中的第八首。
第一句“总辔首北极”是说诗人驾着马车从北向南行驶。
第二句“反登玄冥州”是说诗人到了玄冥县,这里指的是现在的河北省易县,当时属幽州辖地。
三、四两句“黑蜧舞我前,梼杌啸我后”,意思是有黑色小虫飞舞在我的前方,又有凶兽在背后咆哮。这两句描写了诗人在玄冥县所看到的自然景物。蜧,是一种黑色的小虫,据说它飞行迅疾。
五、六两句“回车历太行,诘屈摧我辀”,意思是诗人驱车沿着太行山走了一圈,车子被山势曲折不平的道路所阻,使车轴折断。这是写诗人驾车经过太行山时的困难情况。
七、八两句“辀摧马已瘏,狨貙向我留”,意思是我的车折断了,马匹也累得喘不过气来,只好让狨貙留在我的身边休息。这是描写诗人旅途劳顿的情况。
九、十两句“转顾阻山河,欲济无轻舟”,意思是回头望去,山川河流阻碍了我前进的道路,要想渡河却找不到轻便的小船。这是写诗人想渡过黄河去南方的打算。
十一、十二句“九域不能骋,不如事远游”,意思是我无法在中原地区施展抱负,还不如到远处去游历一番。这是写诗人对朝廷生活的厌倦之情。
十三、十四句“远游何所之,飞驾凌昆丘”,意思是我要远游到哪里去呢?我将乘着骏马飞奔而去,越过昆仑山的顶峰。这是写诗人对前途充满信心的豪情壮志。
十五、十六句“晔晔若木枝,遥观青云浮”,意思是那高高的山峰就像树枝一样明亮,远远看去,好像云朵飘浮在空中。这是写诗人登上昆仑山所见的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