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色凄丹旐,惊飙飒素帏。
文成贾生赋,舞罢老莱衣。
草圣从今绝,交情感昔非。
那堪愁正切,邻笛怨馀晖。
【注释】丹旐:红色的旗帜。贾生:即贾谊,西汉文学家,曾为长沙王太傅。老莱子:春秋楚人,传说以“老”妆饰,善为婴儿戏,后为道家所宗。草圣:指唐代草书大家张旭,他以草书著称。邻笛:邻家之乐,指乡音。
【赏析】《哭曹给事其二》是一首悼念友人的五言古诗。首句“秋色凄”,写秋色凄清;次句“惊飙飒”,写秋风劲厉;第三句“文成贾生赋”,化用贾谊典故;第四句“舞罢老莱衣”,写曹给事生前喜好歌舞;第五句“草圣从今绝”,写曹给事去世后,草书从此绝迹;最后一句“邻笛怨馀晖”写诗人听到邻家笛声,勾起对亡者的哀思。全诗情感沉痛,悲怆凄婉,风格沉郁顿挫。全诗四联均写景抒情。开头两句先写秋天景色的凄凉和萧杀;中间两句写曹给事生前喜好歌舞,死后人们哀悼他;末了两句写听到邻家笛声,勾起对亡者的哀思。前两联写景,感情并不沉重。后两联写情,感情却十分沉痛。
此诗首联两句,写秋色凄凉,萧瑟肃杀,风高气劲。这两句诗,看似平常,却蕴含着深沉的悲痛之情。在诗人看来,这凄切的秋色和呼啸的秋风,就是曹给事的魂魄在作祟,它们使诗人想起了曹给事生前喜爱歌舞、爱听邻家笛声的情景。因此,诗人说:“文成贾生赋,舞罢老莱衣。”这里用贾谊(汉文帝时为博士)因感伤屈原《离骚》而作《吊屈原赋》,以及老莱子(春秋时楚国隐士)以“不食五谷,吸风饮露”为养生之道的故事,来比喻曹给事生前爱好歌舞和喜欢听邻家笛声的生活情趣。诗人用典巧妙,将曹给事与历史上著名的人物相提并论,不仅写出了他的个性特点,也表明了诗人对曹给事的怀念之情。
颔联两句写曹给事生前喜欢歌舞,死后人们哀悼他。曹给事生前爱好歌舞,喜欢听邻家笛声,这些生活情趣,都已成为过去。而今曹给事已经离开人世,他生前喜欢的歌舞和听的邻居笛声,也都不复存在了。所以诗人写道:“草圣从今绝,交情感昔非。”这里的“草圣”,是指草书大家张旭的草书技艺,因为曹给事生前喜欢看张旭的草书,后来曹给事去世后,张旭就再也写不出像以前那样精妙绝伦的草书了。“交情感昔非”则是说,当初曹给事喜欢听邻家笛声,那是因为他的性情中正平和,而现在他却已经变得情感复杂了。这一联,既表现了诗人对曹给事的深切怀念,也写出了诗人对人生无常和世事变迁的感慨。
颈联两句写听到邻家笛声,勾起对亡者的哀思。曹给事的死,使诗人感到悲痛欲绝。此时又听到邻家传来的笛声,更是触动了诗人内心的悲哀之情。所以诗人写道:“那堪愁正切,邻笛怨馀晖。”这两句诗的意思是:那堪啊!我更加伤心痛苦,因为听到邻家的笛声,更增添了我的哀愁。“那堪”一词,既是叹息又是感叹,它表达了诗人对于朋友的逝世而产生的极度悲痛之情。而“邻笛怨馀晖”则是说,听到邻家传来的笛声,使诗人想起了曹给事生前曾经喜爱的歌舞和听来的邻里笛声的情景。这些往事,如今只能在夕阳余晖中回忆起来了。这一联,既表达了诗人对曹给事的思念之情,又写出了诗人对于生命无常的感慨。
通过对曹给事生前生活情趣的回忆,表达了诗人对其深厚的怀念之情。同时,诗人还通过对于人生无常和世事变迁的感受,抒发了诗人对人生哲理的思索。全诗语言平实质朴,感情真挚深厚,具有很高的艺术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