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势兀峥嵘，雨阵莽飞渡。
阳精掩无光，匝地腾妖雾。
闻戒我启途，凄情满烟树。
岂必为民望，濒行屡回顾。
邻火燔及家，杯水方救护。
况复焦烂中，趋行必矩步。
环杰苦拘挛，筲材巧生蠹。
疆事日以隳，坐尽恬熙误。
嗟此天设险，中吭扼瓯婺。
抚循久无术，征缮曷由豫。
万夫关莫开，亦藉一夫御。
众志不成城，剑阁空自固。
【注释】
①归经：经过。桃花隘：指四川的蜀道，因沿途多桃花而得名。
②兀峥嵘：山势高耸。
③莽：原野。飞渡：急流。
④阳精：阳光。
⑤匝地：满地。腾妖雾：云雾弥漫。
⑥启途：启程上路。凄情：哀伤的情感。
⑦岂必：难道一定（要）。为民望：为百姓着想。
⑧濒行：即将出发。屡回顾：再三回头。
⑨邻火燔及家：邻近的村庄被火烧了，连家都没有了。
⑩杯水方救护：只有一瓢水可以勉强救急。
①况复：何况。焦烂：烧焦。
②趋行：赶路。矩步：整齐的步伐。
13环杰：形容才华横溢的人。苦拘挛：辛苦地被束缚。筲材：才能低下。巧生蠹：巧妙生事。
14疆事：边境之事，国事。隳：败坏。
15坐：因。恬熙：宁静和乐。误：失误。
⑩嗟此天设险：叹叹这是上天所设置的险阻。中吭扼瓯婺：咽喉之地，扼制着瓯越、婺源。
⑩抚循久无术：长时间找不到办法。征缮曷由豫：征伐修缮也无济于事。
⑩万夫关莫开：万夫莫敌的关口难以打开。亦藉一夫御：也要凭借一个勇夫来防守。
⑩众志不成城：众人的意志不能团结成城池。剑阁：古关名，在今四川剑阁县东，地势险要，是蜀汉与曹魏对峙的前线。空自固：徒自坚固。
【译文】
山势高耸入云霄，雨阵急流冲渡口。阳光被遮住，遍地都是妖雾笼罩。听到有戒令，我只好启程远行，一路上凄惨之情充满了烟树。难道一定要为国家考虑吗？将要上路却频频回首留恋。临近出发时，邻居家被大火焚烧，一杯水都难以救急。又况且烧焦的树木中，我必须小心翼翼，一步一个脚印前行。才智过人的人苦苦受困，平庸者却能巧妙利用机会。边疆战事一天比一天糟糕，因为贪图一时之安逸而误大事。感叹这险峻之地天生如此，咽喉之地扼住瓯越、婺源。长时间找不到办法，征伐修缮也无济于事，万夫莫敌的关口难以打开，也要靠一个勇夫来守卫，众人的意志不能团结成城池，徒自坚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