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沈芳草带馀薰，玉碎空山锁乱云。
匹妇但知生共枕，五妃仅见死同群。
千秋节义谁无主，一代蛾眉独有君。
回首可怜明季世，相臣事业不堪云。
【注释】
1.五妃：指明崇祯帝的妃嫔。
2.吊殉节：哀悼殉国者。
3.珠沈芳草：形容美人之死，如同沉入芬芳草丛中。
4.玉碎空山：形容美人之死，如同玉石被摔碎，散落在荒凉的山谷里。
5.生共枕：生前同床共眠（喻共同生活）。
6.死同群：死后一同埋葬。
7.千秋节义谁无主：千秋大业，谁人不为之奋斗？节义：这里指忠义和节操。
8.蛾眉独有君：比喻只有你（指杨嗣昌）能担当起这个重任。蛾眉：代指女子，借指贤臣。
9.回首可怜明季世：回想起明朝末年那段黑暗时期。
10.相臣事业不堪云：指自己辅佐皇帝的功绩不能与那些伟大的历史人物相提并论。
【赏析】
这首诗是诗人在崇祯十七年（1644年），明朝灭亡前夕所作。诗中以“吊殉节五妃墓”为题，缅怀明朝五位殉国妃子。全诗用词简练，意蕴深厚，表达了诗人对明朝末年奸佞当道、忠良遭害的痛心疾首。
首联“珠沈芳草带馀薰，玉碎空山锁乱云”，写五位妃子的死亡景象。她们如同美人一般逝去，其尸体被葬于荒山之中，周围弥漫着芬芳的气息，仿佛还带着余熏。而她们的死因却各不相同，有的死于战火，有的死于权臣之手，有的则是被迫自尽。这一联既描绘了她们的美貌和气质，又表达了诗人对这些不幸女性的同情和惋惜之情。
颔联“匹妇但知生共枕，五妃仅见死同群”，进一步揭示了这些妃子的悲惨命运。她们生前虽然都是皇后身边的嫔妃，但地位并不高。而在国家危亡之际，她们却无法保护自己和家人的生命安全，只能选择自杀来保全贞节。这种生死两茫茫的情感使得诗人更加感慨万分。这一联也反映了当时社会对于女性地位的轻视和压迫。
颈联“千秋节义谁无主，一代蛾眉独有君”，进一步强调了诗人的观点。他认为，无论是哪个朝代，都有英雄豪杰为国家付出生命代价，但在明朝末年，却唯独出现了一位能够担此重任的人——杨嗣昌。他不仅勇敢地面对敌人，还积极策划反击策略，为国家争取到了一线生机。这一联也表达了诗人对杨嗣昌的敬佩和感激之情。
尾联“回首可怜明季世，相臣事业不堪云”，则将话题引向了历史。诗人回忆起了明朝末年那段黑暗而混乱的时代，以及那些为了维护国家的安危而英勇斗争的人们。然而，在当时的社会背景下，许多忠臣良将却被排挤、打压甚至杀害，这让诗人深感痛心疾首。这一联也表达了诗人对于那个时代的批判和反思。
整首诗通过描绘五位殉国妃子的死亡场景和她们的命运遭遇，表达了诗人对明朝末年奸佞当道、忠良遭害的深切忧虑。同时，也展现了诗人对于杨嗣昌这位能够担此重任的历史人物的敬佩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