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里银河沈暗浦。倦匡床、剩炎犹驻。迷离梦景,虫沙证劫,诉谁家愁句。陌上沸鱼龙,一波见、一波旋去。行人渐少,郊磷自青,荒烟外,是何处。
病魄苏,秋绪苦。漫低徊、蓟丘云树。龙蟠气尽,乌啼夜冷,警凄清笳鼓。烛剪怕重昏,扑窗听、乱虫如雨。孤吟到老,闲居赋了,芜城又赋。
【注】湘江:指洞庭湖水。天孙:指嫦娥。曼衍:歌舞杂戏,也指戏剧。百戏:各种杂耍技艺。
梦游湘江纪实(一)
天孙渡河前三夕,余病始闲,梦见一廨前鼓钹喧阗。
天帝在三更之前渡过银河来到人间,我因久病初愈。
梦见一个官署里锣声和钹声震天响,原来是一群演员在表演鱼龙曼衍的戏曲。
随着他们游走于通衢大道上,只见两旁荒草满地,道旁有两个老者向我说了几句话。
他们说这些戏剧都是些闲人作的湘江静词,其中有值得感慨之处。
我虽然不懂他们所说的内容,但还是随口答应说“梅溪旧作原凄楚之音”。
百戏纷集,招摇而过。 最后有一个小童拿着纸彩做的花,渐渐变得越来越繁富、越来越精致,逐渐变得模糊不清,好像有又好像没有。
衰草凝烟,前面已无路可走。
惘惘而寤。
即以梅溪原韵纪之:望里银河沈暗浦。倦匡床、剩炎犹驻。
遥望那遥远的河对岸天色昏暗,我躺在床上疲惫不堪。
迷离的梦境景象,虫沙证劫,诉谁家愁句。
梦中仿佛是一片茫茫的荒野,那里的景象让我感到十分凄凉。
陌上沸鱼龙,一波见、一波旋去。 行人渐少,郊磷自青,荒烟外,是何处。
街头巷尾都在上演着鱼龙曼衍的戏,观众们一个个都走了。
只剩下一些孤独的人在观看,远处的天空中飘来一股淡淡的烟雾,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地方。
赏析:
这是一首纪梦诗。诗人因病初愈,在睡梦中遨游湘江。梦中他看到天宫中热闹非凡,百戏群英荟萃;然而,当他清醒后,却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荒凉之地,只有一条小路通向远方,而周围则无人问津。此诗通过梦境与现实之间的对比,表达了诗人对人生无常、世事沧桑的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