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贾才气邹枚文,海西始归先识君。苦将痛哭聒里耳,阎阖荡荡谁能闻?
至今追话辄自哂,嫠纬依然周已陨。万言及上皇帝书,老尚卖文寄悲闵。
江楼剪灯梨与楂,望衡还往一钓艖。廿年骥子亦千里,相对能勿双鬓华?
世风贵少例侮老,漫拥炉雪听宫鸦。著书五车竟何有?尧桀是非付杯酒。
自循漠腊数躔离,且闰唐年介耆耇。故乡橘熟红满林,霜中犹是平生心。
君如作亭颜楚颂,会约沈郑归联吟。
【注释】
贾才:贾谊。邹枚:邹阳、枚乘,都是西汉辞赋家、思想家。海西:汉武帝时大臣东方朔。阎阖:天门,天上的门户。里耳:指世俗之人。嫠纬:寡妇。万言:指司马相如的《子虚赋》、《上林赋》。尧桀:尧、桀,古代两个帝王的名字。颜楚颂:颜师古,字师古。颜楚颂是唐代颜真卿为司马相如所作的碑文。沈郑:指汉代的文学家班固和郑众。
【赏析】
此诗作于大历三年(768)冬。诗人以“赠几道”为题,意在劝友人学贾谊、邹阳、枚乘等人建功立业,同时勉励友人像司马相如那样创作文章,像颜真卿一样写碑记,像班固那样作史,像郑众那样编书。全诗四联八句,各领一意,层层递进,步步深入,最后归结到劝勉友人“老尚卖文寄悲闵”,表达了作者对友人的期望和祝愿。
首联:“终贾才气邹枚文,海西始归先识君。”
意思是说:终于成就了贾谊那样的文才,这是邹阳、枚乘这样的文人所不能比的。海西:指汉武帝。先识君:即先识之主,指汉文帝。这两句的意思是说,我终于成就成了像贾谊那样的文才,那是邹阳、枚乘这些文人不能比的。
颔联:“苦将痛哭聒里耳,阎阖荡荡谁能闻?”
意思是说:我苦苦地哀痛哭泣着,可是那些听不见的人们的耳朵却依然紧闭。阎阖:天门;里耳:指世俗之人。这两句的意思是说我痛苦地哀伤哭泣着,而那些听不见的人们却依然紧闭着他们的耳朵。
颈联:“至今追话辄自哂,嫠纬依然周已陨。”
意思是说:到现在还追述往事的时候,我自己常常感到可笑。嫠纬:寡妇。周:指周文王。这两句的意思是说,到现在还追述往事的时候,我自己常常感到可笑。
尾联:“江楼剪灯梨与楂,望衡还往一钓艖。”
意思是说:江楼上,我在剪烛读书的时候,望着江上的船只,想到自己已经老了,头发也变白了。衡:北斗星。还:回到。艖:一种小船。这两句的意思是说,江楼上,我在剪烛读书的时候,望着江上的船只,想到自己已经老了,头发也变白了。
末联:“世风贵少例侮老,漫拥炉雪听宫鸦。”
意思是说:世人都崇尚年轻,经常侮辱老年人,而我则闲坐火炉旁边聆听乌鸦鸣叫。漫:随意。这两句的意思是说,世人都崇尚年轻,经常侮辱老年人,而我则闲坐火炉旁边聆听乌鸦鸣叫。
全诗四联八句,各领一意,层层递进,最后归结到劝勉友人“老尚卖文寄悲闵”。这首诗反映了杜甫晚年的生活状况。他一生忧国忧民,关心社会现实,关注人民疾苦。然而,由于时代的黑暗和现实的残酷,他的理想和抱负无法实现,只能寄希望于后人能继承他的事业。因此,他在晚年创作了许多反映民生疾苦的作品,表达了对现实的不满和对社会的关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