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弦涩似九回肠,线迹尘封古锦囊。
魂魄有知应恋此,性情相得未能忘。
阳关雁落边云白,楚水龙吟晓月黄。
一片商声最萧瑟,当时倾听已神伤。

【注释】

《商声》是一首古琴曲,又名《风入松》。此诗是作者在怀念已故妻子汤采梧时所作。汤采梧善弹古琴,与李煜情笃。后因国难,汤采梧流落他乡,李煜写下此诗以表达自己的哀思。

“壁上琴”:指妻子遗留下的琴。

“七弦涩”:指琴的弦音不流畅。

“九回肠”:形容内心痛苦。

“线迹”:指古琴上弹奏过的痕迹。

“尘封”:指琴上的尘埃被擦拭。

“古锦囊”:指用旧的琴囊。

“有知”:指人有知觉。

“相得”:指性情相投。

“边云”:指边疆的天空。

“楚水”:指长江中下游地区的河流。

“龙吟”:指大江巨浪。

“一片商声”:指古琴曲中的一段音乐。

“当时”:指过去。

【赏析】

这首诗是词人悼念亡妻汤氏的悼亡诗。汤氏善弹古琴,与李煜情笃,后来因国难而流落异乡。这首悼亡诗,是作者追忆夫妻间的恩爱,以及妻子死后的痛苦心情。全诗语言平实,感情真挚。

首句“七弦涩似九回肠”,写妻子生前弹琴,弦音不流畅,如九回肠一般痛苦。“涩”字既点明弦音之“涩”,又写出其音之“涩”。这既是对妻子琴艺的赞扬,又是对她不幸命运的同情。

次句“线迹尘封古锦囊”,写妻子弹过的琴弦痕迹,已被尘埃所覆盖,说明她弹奏的时间很长。“尘封”二字,既写出了琴弦上的痕迹,又暗含了妻子生前操琴时间的长久。

第三、四句“魂魄有知应恋此,性情相得未能忘”,是对前两句的具体解释。诗人设想,妻子若有知,定会依恋这把琴和她的琴艺;而丈夫则无法忘记她与这把琴的亲密关系。

“阳关雁落边云白”一句,写妻子离别的情景。“阳关”即指阳关三叠。“雁落边云白”,是说送别的场景——一群大雁飞过天边,边城之上白云悠悠,仿佛雁群在为离人的远行而黯然神伤。这里,诗人化用王维《送元二使安西》中的“征蓬出汉塞,归雁入胡天。”意,将边陲景象作为背景,渲染了一种萧瑟的气氛。同时,也表达了对妻子的深情厚谊。

“楚水龙吟晓月黄”,是说在清晨,楚国的江河上,龙吟之声震天动地,月亮在江面上映照出黄色的光芒。这里的“楚水”是指长江中下游地区的河流。这句诗,不仅描绘了一幅美丽的江山画卷,而且巧妙地运用拟人手法,将龙吟和晓月都人格化,使整个画面充满了生机与活力。

最后一句“一片商声最萧瑟,当时倾听已神伤”,是对前面的总结。诗人回忆起自己当初聆听妻子弹琴的情景,那琴声是多么优美动人啊,然而如今却只剩下一片萧瑟的余音在耳边回响,使人感到无比惆怅与失落。

这首诗通过对妻子遗物的描述以及对往事的回忆,抒发了作者对亡妻的思念之情。全诗语言质朴自然,情感真挚深沉,具有很强的感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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