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官非龌龊,世竟号颠人。
有酒因成醉,无钱肯认贫。
放言遭俗忌,随事见天真。
祝汝如花好,清高不受尘。
【注释】
龌龊:污浊。颠人:指醉汉。有酒因成醉:有了美酒便喝得酩酊大醉,形容无拘无束。无钱肯认贫:没有钱财也不肯承认贫穷。放言:随意说。俗忌:世俗的嫉妒。清高:高雅不俗。不受尘:不被世俗污染。
【赏析】
这是一首赠诗,以梅自喻,表达出自己不随波逐流、洁身自好的高洁情操和不为世俗所动的高尚志趣,是一首咏梅佳作。
开头两句写自己的品格,“小官非龌龊”,说自己是个小官,并不卑鄙下流。“世竟号颠人”,世人都称他为醉汉。诗人在这里用一个“号”字,既表明了世人对他的看法,又表现了他对此毫不在乎的态度。这两句是说,自己虽然只是一个小官,却并不卑鄙下流,而是一个有骨气的人。
中间四句是全诗的重点。诗人说:“有酒因成醉,无钱肯认贫。”意思是说,只要有酒就喝得酩酊大醉;即使没钱,也不肯承认贫穷。这两句诗,一方面写出了自己豪放洒脱的品性,另一方面也写出了自己的穷困潦倒的生活境遇。诗人在这里用了两个典故。一是说:“有酒因成醉,无钱肯认贫。”这个典故出自《晋书.王戎传》:“王戎常止宿于郭林宗家,夜酣酒后,乃谓林宗曰:‘吾昔在洛,见栾明,颇欲学之。’林宗曰:‘君才过人而不及韵。原宪似之。’戎遂住门,终日不得去。”说的是晋代人王戎有一次住在朋友郭林宗家里,喝酒喝醉了,便对郭林宗说,我过去在洛阳的时候,见过一个人很像你,我想向他学习。郭林宗说:你的才能超过这个人,但缺少他的风度。后来郭林宗又说:像原宪那样才是真本事。二是说:“随事见天真”典出《庄子·天地》:“今予问乎若季子者矣,吾不为云,不为龙,吾亦弗能知其名且孰者邪?然吾将至乎狂区之虚,吾将适乎遭物之武,吾将死于凡夫之下。彼知松柏异气,一类而视之也,犹二夫之类;不知马质虎皮,一父而属之也,岂其然乎?”这里说的是庄子与朋友讨论什么是真正的自然,庄子认为,如果知道松树、柏树是不同的树种,那么就会认为它们是一类东西,但不知道马和老虎是不同的物种,只是同一种动物而已。所以庄子要死在一个凡人之下,因为他不懂得区分不同种类的生物和同一物种的不同个体。诗人借用这两个典故,来表现自己不拘泥于世俗的见识,追求自然之道的人生态度和精神境界。
最后两句是说,祝彭季轩如花一样的美好,不要被世俗污染了。这里的“祝”,是一种祝愿的意思。
【译文】
小官不是龌龊之人,世间竟称我为醉汉。
有酒便成醉,无钱肯认贫。
随意说些话也不怕,随遇而安见天真。
祝你像花儿一样美好,清高不受世俗污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