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劳辛苦说飞刍,几使楸枰一局输。
自昔人材混萧艾,未容高议出菰芦。
无多斟酌花前酒,随分杯盘竹里厨。
月桂风荷好烟景,不如闲写晚凉图。
【译文】
听说你正在谈论海运,寄了一首诗来规劝我。
劳心费力地为朝廷筹划,几时能像当年萧何、韩信一样,在棋局上一举取胜?
自古以来人才辈出,不应当让高谈阔论的议论淹没于琐碎的议论之中。
不要在花前饮酒浪费太多,随随便便就吃一顿竹里厨的饭食。
月桂花开风荷飘香,好一片美丽的烟景,不如写一张晚凉图来欣赏。
【注释】
颐道夫子:指张载(1020-1077),字子厚,世称横渠先生,关学创始人。
说飞刍:言其辛苦。
楸枰:围棋盘。
萧艾:比喻平庸无奇的人材。
菰芦:泛指水乡。
斟酌:斟酒。
花前酒:指宴饮时所饮之酒。
竹里厨:指隐居生活。
月桂风荷:指荷花、桂花。
闲写晚凉图:指写诗以消暑。
【赏析】
这首诗是作者闻颐对友人寄诗劝他不要参与海运事务而应专心著述,并表示要作《晚凉图》以消遣的一种应酬之作。
首联两句,诗人首先表明自己决不会因海运一事“空劳辛苦”而“几使楸枰一局输”。意思是说,海运一事虽然令人费尽心机,但不会因此而“空劳辛苦”而失败。因为自己胸有成竹,运筹帷幄,自有胜算,所以不会有“一局输”。这两句既表现了诗人对自己才能的自负和信心十足的态度,同时也表达了诗人对友人的规劝和劝慰。
中间两句,是对友人规劝的反问。诗人以“人材混萧艾”来说明自己的才学与萧、艾相比并不逊色,因此也就不会因海运一事“几使楸枰一局输”。同时,诗人又用“未容高议出菰芦”,即没有容许那些高谈阔论的议论高于自己的议论来进一步强调自己的观点。
末联两句,是对友人规劝的回答和劝慰,也是全诗的重点。诗人以“无多斟酌花前酒,随分杯盘竹里厨”来表示自己将不会因海运一事而“空劳辛苦”,因为自己在海运一事上已胸有成竹,不必再多“斟酌”什么;也不必过多地“斟酌”什么,只需随随便便地吃一顿饭就行了。同时,诗人又以“月桂花风荷好烟景,不如闲写晚凉图”来表明,即使没有海运一事可干,也要写一些诗歌来消遣自己,以解除心中的烦闷和无聊。这里的“晚凉图”是指诗歌,是诗人用来解闷的。
全诗以规劝的口吻来表达自己的观点,但语气却十分委婉。诗人既不正面否定友人的观点,也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满情绪,而是以一种幽默轻松的语气来回答友人的规劝,从而使规劝者听了后不会感到尴尬或难堪,从而更加有利于双方的交流和沟通。这种委婉曲折、含蓄蕴藉的表达方式,是这首诗的一大特色,也是古代诗歌中常用的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