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载蜀江客,匆匆岁又残。
东风吹鬓老,短烛照杯寒。
文字招尤易,生涯听命难。
稻粱嗟计拙,枉累使君肝。

【注释】

甲子:即除夕。

蜀江:指四川一带。

东风吹鬓老:用杜甫《曲江二首》“总把新桃换旧符,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句意。

短烛照杯寒:指除夕夜,人们欢聚宴饮。

文字招尤易:意为文人墨客容易因诗文得罪人。

使君:古时对州郡长官的尊称。

【赏析】

《甲子除夕江北书怀》,作于诗人任广陵(今江苏扬州)节度推官期间,是一首纪事抒怀诗。

开头两句说:“七载蜀江客,匆匆岁又残。”诗人在蜀地度过了七个年头,如今又将结束这七年的漂泊生活;岁月匆匆,一年又将过去。

第三四句写“东风吹鬓老”,“短烛照杯寒”。诗人感慨自己年纪渐长,鬓发已白,而功名未立,壮志难酬。

五六句写“文字招尤易”,“生涯听命难”。“文字招尤”,是因为自己的文章常被指责为犯上欺下的奸邪之物,“生涯听命”,则是说自己的一生只能听任别人摆布,不能自己做主。

七八句写“稻粱嗟计拙”,感叹自己的计谋不高明;“枉累使君肝”,则说自己连累得上司也感到惭愧。

诗人在短短的篇幅中,抒发了仕途蹭蹬、功业无成的苦闷和愤懑。但通篇写得波澜不惊,感情沉郁,并不失为一篇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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