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有王孙泪,凄凉泣路隅。
吹箫朱户冷,换酒宝衣无。
都尉门前草,平阳第里乌。
重来逢白发,面熟旧宫奴。
【注释】
萧史青门引感而有作:吴梅村的《青门引》,有“吹箫人去玉楼空,肠断翠屏山。”之句。这里指吴梅村因家国沦丧,流落江南,故有此作。宫詹、萧史:官名。唐时称御史中丞为宫詹。
王孙泪:指作者自喻。
凄凉:悲凉。泣路隅:哭泣在路口。
朱户冷:红门冷清。朱户,红色的门户。都尉:汉代将军名。平阳:古郡名。
草:《史记·平准书》载:“平阳侯曹寿取邯郸尤袤(音yǎo)宅地而予赵,赵以归张耳。张耳者,陈余所厚,闻之起兵,以报其德。”
乌:乌鸦。旧宫奴:指作者的旧日随从。
【译文】
还有王孙的眼泪,在悲伤中洒落,哭泣在路旁。
吹箫的人已去,朱红的门也显得冷清,换酒的宝衣空空无物。
都尉的门前野草长满了,平阳的府邸里乌鸦乱飞。
我重来此地,看到白发的老人,他的脸和过去的宫女一样熟悉。
【赏析】
此诗是诗人晚年流落江南时所作,表达了诗人对国家命运的忧虑和对自身遭遇的感慨。
诗的前四句写景抒情。首句“尚有王孙泪”,点明题旨,言“王孙”之泪犹存;次句“凄凉泣路隅”,说明诗人在路旁哀泣,形象生动;第三句“吹箫朱户冷”,用典,借“朱户”、“箫声”写自己身世飘零的凄惨处境;末句“换酒宝衣无”,以“换酒”写自己沦落江湖,无依无靠的悲惨生活,“宝衣”即锦衣,“无”字极写自己的穷困。四句之中,“王孙泪”、“朱户”、“换酒”等意象皆为典故,运用得体贴切,富有表现力,充分展现了作者内心的痛苦与无奈。
后四句抒发感慨之情。“都尉门前草”,“都尉”乃汉时将军名,这里泛指权臣贵胄之家。“平阳第里乌”,用典故,指权贵之家。“平阳”,古地名,这里指权贵之家的所在地。“重来逢白发”,诗人重返京城,发现昔日的权贵们如今都变成了白发苍苍的老人。这两句运用“白发”这个意象,通过对比,突出了权贵们的堕落和诗人的孤独,同时也表达了诗人对世事无常、人生如梦的感慨。“面熟旧宫奴”,最后一句是关键所在,这里的“旧宫奴”指的是诗人过去的随从或亲信。诗人重游旧地,发现这些人都已不在,唯有“旧宫奴”依然存在。这句诗既表达了诗人对于过去岁月的回忆,也暗示了诗人对于现实变迁的无奈与感慨。
整首诗歌以“泪”开篇,以“白发”收尾,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前四句描绘了作者身处困境时的凄凉景象;后四句则表达了他对现实的感慨与回忆。这首诗不仅展现了作者的情感世界,更揭示了当时社会的现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