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盼天门,得上已昏黑。古殿闭虚皇,神镫黯无色。
斋心丙夜目不窥,倏惊窗纸红离离。空中似闻海波溢,耳畔如有天鸡啼。
瞷然走向幡竿石,东望立同椔木直。不知咸池去此路几千,但觉海水群飞入胸臆。
初时色漭泱,有若新磨铜。须臾势隆起,一线缘长虹。
咄哉长虹曷由起复止,南亘鱼头北鱼尾。拂天谁奋羲和鞭,敲折玻璃万条紫。
散成朵朵金芙蓉,贴向沧波吹不起。少焉风动蓬山根,播荡溟渤如翻盆。
就中团出火一轮,计里远以三千论。左敲南离,右𠿒北戒。
大象焉藏,太空焉系。何龙烛而明,何麟斗而晦。胡弃策而莫追,胡挥戈而遽退。
安能御六辨,指阳门,郅縓盖,曳绯。足踏绀鸦背,飞上榑桑颠。
远引木公袂,高拍青童肩。亲从黄道诉真宰,一证古今扣盘扪籥之谰言。
【注释】:
- 清晨盼天门,得上已昏黑。古殿闭虚皇,神镫黯无色:早上期待登高观赏日出,等到太阳落下已经天黑。古代宫殿关闭了,虚无的皇帝不见了,神灯暗淡无光。
- 斋心丙夜目不窥,倏惊窗纸红离离:我斋戒清静到了晚上,眼睛不敢看窗外,忽然发现窗户纸上映出了红红的光点。
- 空中似闻海波溢,耳畔如有天鸡啼:好像能听到海浪声,耳边仿佛有天鸡的叫声。
- 瞷然走向幡竿石,东望立同椔木直:忽然向幡竿石走去,向东望去,看到一座树木笔直的山。
- 不知咸池去此路几千,但觉海水群飞入胸臆:不知道咸池离这里有几千里,只觉得海水像一群飞鸟一样涌入我的心胸。
- 初时色漭泱,有若新磨铜:开始时颜色广阔明亮,好像刚磨过的新铜。
- 须臾势隆起,一线缘长虹:一会儿形势变得高大起来,好像一条连接天际的长虹。
- 咄哉长虹曷由起复止,南亘鱼头北鱼尾:啊!长虹怎么能够从南方升起又降落到北方呢?长虹横贯南北,像是大鱼的头部和尾部。
- 拂天谁奋羲和鞭,敲折玻璃万条紫:天上是谁挥动着羲和的鞭子,敲打着万朵紫色的玻璃花?
- 散成朵朵金芙蓉,贴向沧波吹不起:分散成了朵朵金色的荷花,紧贴在波浪中,却怎么也吹不起来。
- 少焉风动蓬山根,播荡溟渤如翻盆:片刻后风吹动了蓬莱山上的草,波涛翻滚如同翻倒的盆。
- 就中团出火一轮,计里远以三千论:其中凝聚出了一轮大火,距离有三千里的路程。左敲南离,右𠿒北戒。大象焉藏,太空焉系。何龙烛而明,何麟斗而晦:左边敲击南离,右边敲击北戒。大象在哪里隐藏,太空如何系结。什么龙灯照亮了黑暗,什么麒麟战斗着使光明消失。为什么抛弃车旗而不追赶,为什么挥舞戈斧而急忙退避。
- 安能御六辨,指阳门,郅縓盖,曳绯:怎么能驾驭六辩(指琴瑟等乐器),指向朝阳的门阙,拉响郅繮之盖,拉着红色的琴瑟。脚踩绀青色的乌鸦背,飞上榑桑的峰巅。
- 远引木公袂,高拍青童肩:远远地引领着我的衣袖,高高地拍打着青童的肩膀。亲从黄道诉真宰,一证古今扣盘扪籥之谰言:亲自跟随黄道讲述真宰的旨意,验证了古今的言论。
【赏析】:
这首诗是杜甫登封台观日出的诗作之一。诗题中的“唐”字当是误植或后人加的。诗人登临日观峰西薄暮投宿,夜中登顶观日,然后写下这首诗。全诗以“朝”、“夕”二字为线索,通过写景抒发了诗人对祖国山河的无限热爱。
首联两句描写诗人在薄暮之时到达日观峰下。清晨盼望观赏日出,等到太阳落山已是天黑了。古殿关闭了,虚无的皇帝看不见了,神灯也失去了光彩。
颔联两句描写诗人斋心沐浴、等待天亮。他静静地坐着,不敢去看外面的景象。忽然发现窗户纸上映出了红红的光点,原来是太阳快要出来了。
颈联两句描写诗人仰望天空,听到海浪声,感觉到天鸡鸣叫。忽而又见到幡竿石旁有一座树木笔直的山峰矗立着。这山峰好像是大海中的一根柱石。诗人不知这咸池离这里有几里远,只觉得海水像一群飞鸟一样涌进他的胸怀。
第五联两句描写诗人眺望远方,只见一条长虹横贯天际。诗人感叹道:唉!长虹是怎么从南边升起又降落到北边的呢?这长虹像一条巨大的鱼,把海面分成了头和尾两部分。
最后三联描写诗人想象中的海上景象。诗人想象中有一条火龙在海上飞舞,那火焰的颜色就像刚刚磨过的铜镜那样明亮耀眼。不久,火龙的气势变得越来越强大,它冲破了海面上的云霞,形成了一条线状的长虹。诗人惊叹道:哦!原来长虹是从哪里来的呢?原来是东海的水被西北的风卷起形成的!
第八联四句描写诗人想象中的天上景象。诗人看到一条龙正在挥动着它的尾巴在天上飞来飞去。忽然间,一条巨大的龙被击断了尾巴,那龙身在空中颤抖着飘浮着。过了一会儿,一阵狂风刮起了蓬莱山上的草,波涛翻滚得就像是翻了个大盆。
最后三联描写诗人想象中的海上景象。诗人想象中有一团团金色的荷花在海面上飘动着。那荷花紧紧地贴着波浪,但却怎么也鼓胀不起来。突然之间,一阵大风刮起了蓬莱山上的草木,波涛翻滚得就像是翻了个大盆。
第九联两句描写诗人想象中的海上景象。诗人想象中有一只巨大的龙张开了它的嘴巴,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声音。同时还有一只巨大的麒麟在争斗着,使它身上的毛都竖起来了。为什么抛弃车旗而不追赶呢?为什么挥舞着戈柄却又急忙退避呢?
最后三联描写诗人想象中的海上景象。诗人想象中驾着六匹马驾车奔驰在路上。他指引着太阳从朝阳门阙的方向前进,拉动着郅繮之盖。拉着红色的琴瑟,穿着青色的衣服飞上了榑桑的山峰。他远离了那些世俗的尘嚣,飞上了榑桑的山峰。
第十联四句描写诗人想象中的海上景象。诗人想象中自己跟随黄道讲述了真宰的旨意,验证了古今的言论。他亲眼目睹了沧海桑田的变化,听到了天地间的雷霆交轰之声。
结尾四句描写诗人想象中的海上景象。诗人想象中自己跟随黄道讲论着天地之间的真理和法则。他在天地间往返奔走着,用双手拨弄琴弦弹奏着乐曲。他脚踩青色的乌鸦背脊,腾云驾雾地飞上了榑桑的山峰。他远远地引领着自己的衣袖,高高地拍打着青童的肩膀。他亲自跟随黄道讲述真宰的旨意,验证了古今的言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