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姐也略坐片时,便回至净室歇息,老尼相送。此时众婆娘媳妇见无事,都陆续散了,自去歇息,跟前不过几个心腹常侍小婢,老尼便趁机说道:“我正有一事,要到府里求太太,先请奶奶一个示下。”凤姐因问何事。老尼道:“阿弥陀佛!只因当日我先在长安县内善才庵内出家的时节,那时有个施主姓张,是大财主。他有个女儿小名金哥,那年都往我庙里来进香,不想遇见了长安府府太爷的小舅子李衙内。那李衙内一心看上,要娶金哥,打发人来求亲,不想金哥已受了原任长安守备的公子的聘定。张家若退亲,又怕守备不依,因此说已有了人家。谁知李公子执意不依,定要娶他女儿,张家正无计策,两处为难。不想守备家听了此言,也不管青红皂白,便来作践辱骂,说一个女儿许几家,偏不许退定礼,就打官司告状起来。那张家急了,只得着人上京来寻门路,赌气偏要退定礼。我想如今长安节度云老爷与府上最契,可以求太太与老爷说声,打发一封书去,求云老爷和那守备说一声,不怕那守备不依。若是肯行,张家连倾家孝顺也都情愿。”
诗句
凤姐也略坐片时,便回至净室歇息,老尼相送。
此时众婆娘媳妇见无事,都陆续散了,自去歇息,跟前不过几个心腹常侍小婢,老尼便趁机说道:“我正有一事,要到府里求太太,先请奶奶一个示下。”凤姐因问何事。
老尼道:“阿弥陀佛!只因当日我先在长安县内善才庵内出家的时节,那时有个施主姓张,是大财主。他有个女儿小名金哥,那年都往我庙里来进香,不想遇见了长安府府太爷的小舅子李衙内。
那李衙内一心看上,要娶金哥,打发人来求亲,不想金哥已受了原任长安守备的公子的聘定。张家若退亲,又怕守备不依,因此说已有了人家。谁知李公子执意不依,定要娶他女儿,张家正无计策,两处为难。
**不想守备家听了此言,也不管青红皂白,便来作践辱骂,说一个女儿许几家,偏不许退定礼,就打官司告状起来。那张家急了,只得着人上京来寻门路,赌气偏要退定礼。我想如今长安节度云老爷与府上最契,可以求太太与老爷说声,打发一封书去,求云老爷和那守备说一声,不怕那守备不依。若是肯行,张家连倾家孝顺也都情愿。”
译文
王熙凤稍微坐了片刻,就回到净室休息,老尼姑亲自送她出门。这时所有的妇人和媳妇们看到没事可做,陆续离去休息,身边只剩下几个心腹常侍和小丫头。老和尚抓住机会说:“我正好有事想向太太请教,请您先指示一下。”王熙凤问他有什么事。老和尚说:“阿弥陀佛!我曾经在一个名叫长安县的善才庵里面出家的时候,那时有个施主姓张,是个大富商。他有一个女儿叫金哥,那一年都到我的庙里来进香,没想到遇到了长安府知府的侄子李衙内。李衙内一直暗恋着她,想要娶她为妻,派人来找我求亲,但是金哥已经嫁给了原任长安守备的公子。张家如果想要解除婚约,又怕守备不依不饶,所以只好答应他。谁知道李衙内坚持己见,一定要娶金哥,张家正感到束手无策。不料守备家里的人听到这个消息后,不仅没有宽容,反而破口大骂,指责张家人乱许婚姻,不遵守诺言,竟然闹到打官司的地步。张家急得团团转,只得派人前往京城寻找关系网,赌气说要取消婚约。现在我想到长安节度云老爷与您府上交情甚好,可以请您跟云老爷说明情况,让云老爷向守备大人解释,相信他不会拒绝。如果真的能成行,张家愿意不惜一切代价。”
赏析
这首诗描绘了王熙凤在处理家务事务中的一种策略。面对复杂的家庭纠纷和外部压力,她巧妙地利用自己的社会地位和资源来解决问题。通过请求与长安节度云老爷合作,她试图解决家族内部的纷争,并为自己争取到更大的利益。这首诗体现了古代女性在家庭和社会中的地位和作用,同时也反映了当时社会对女性角色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