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吃着酒。贾母便问道:“可是才姨太太提香菱,我听见前儿丫头们说‘秋菱’,不知是谁,问起来才知道是他。怎么那孩子好好的又改了名字呢?”薛姨妈满脸飞红,叹了一口气道:“老太太再别提起。自从蟠儿娶了这个不知好歹的媳妇,成日家咕咕唧唧,如今闹的也不成个人家了。我也说过他几次,他牛心不听说,我也没那么大精神和他们尽着吵去,只好由他们去。可不是他嫌这丫头的名儿不好改的。”贾母道:“名儿什么要紧的事呢?”薛姨妈道:“说起来我也怪臊的,其实老太太这边有什么不知道的。他那里是为这名儿不好,听见说他因为是宝丫头起的,他才有心要改。”贾母道:“这又是什么原故呢?”薛姨妈把手绢子不住的檫眼泪,未曾说,又叹了一口气,道:“老太太还不知道呢,这如今媳妇子专和宝丫头怄气。前日老太太打发人看我去,我们家里正闹呢。”贾母连忙接着问道:“可是前儿听见姨太太肝气疼,要打发人看去,后来听见说好了,所以没着人去。依我,劝姨太太竟把他们别放在心上。再者,他们也是新过门的小夫妻,过些时自然就好了。我看宝丫头性格儿温厚和平,虽然年轻,比大人还强几倍。前日那小丫头子回来说,我们这边还都赞叹了他一会子。都像宝丫头那样心胸儿脾气儿,真是百里挑一的。不是我说句冒失话,那给人家做了媳妇儿,怎么叫公婆不疼,家里上上下下的不宾服呢。”宝玉头里已经听烦了,推故要走,及听见这话,又坐了呆呆的往下听。薛姨妈道:“不中用。他虽好,到底是女孩儿家。养了蟠儿这个糊涂孩子,真真叫我不放心,只怕在外头喝点子酒,闹出事来。幸亏老太太这里的大爷二爷常和他在一块儿,我还放点儿心。”宝玉听到这里,便接口道:“姨妈更不用悬心。薛大哥相好的都是些正经买卖大客人,都是有体面的,那里就闹出事来。”薛姨妈笑道:“依你这样说,我敢只不用操心了。”说话间,饭已吃完。宝玉先告辞了,晚间还要看书,便各自去了。

这首诗是《红楼梦》第八十四回的一段描写。诗中薛姨妈在贾母面前提及香菱改名的事情,并表达了对贾环与香菱之间关系恶化的担忧。

译文:
贾母问道:“刚才姨太太提到香菱的事,我听人说前儿丫头们说‘秋菱’,不知是谁,后来才知道是香菱。为什么她好好的又改了名字呢?”
薛姨妈满脸红晕,叹了一口气道:“老太太不要再提起这件事了。自从蟠儿娶了这个不知好歹的媳妇,整天叽叽喳喳,现在变得不成样子了。我也跟他说过几次,他就是不听,我也没精力和他们吵架,只好由他们去。其实,他嫌弃这个丫头的名字不好才改的吧。”
贾母问:“改名重要吗?”
薛姨妈说:“说起来我也觉得难为情,不过老太太这边应该了解情况的。他是因为宝丫头而起心要改名字的。”
贾母问:“是什么原因?”
薛姨妈擦拭着眼泪,叹息着说:“老太太还不知道呢,现在媳妇子只和宝丫头过不去。前日我被老太太派去看望,我们家里正闹矛盾呢。”
贾母连忙问道:“是吗?前些天我听说姨太太肝疼,要派人来看看,后来听说好了,所以没派人去。依我看,劝姨太太还是不要太放在心上。再者,他们也是新婚的小夫妻,过段时间会好的。我看宝丫头性格温和,虽然年轻,但比大人还强几倍。前日那个小丫头回来说,我们这里还在赞叹她一会儿。如果像宝丫头这样心胸和脾气,真是百里挑一的人才。我不是冒失的话,那么人家做了媳妇怎么能让公婆不疼爱,家里上下不和睦呢。”
宝玉听到这里,便推辞要走,听见这话,又坐在那儿发呆地听着。薛姨妈说:“没用的,虽然好,毕竟是女孩家,养了这么一个糊涂孩子,实在让我放心不下。只怕在外面喝点酒,闹出什么事来。幸好大爷、二爷常和她在一起,我稍微放心一些。”
宝玉听后便插话说:“姨妈不必过于担心。薛大哥的朋友都是正经买卖的大客人,都是有体面的人,那里会有事发生。”
薛姨妈笑着说:“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话音未落,饭菜已吃完。宝玉先告辞回家了,晚上还要看书,各自回去。

赏析:
这是一段关于家庭纠纷和代际观念冲突的描述。薛姨妈作为家中的长辈,对香菱改名的事情感到不安,担心这会影响婆媳之间的关系。而宝玉作为晚辈,虽然也对香菱的改变感到好奇,但更多的是出于对她未来的关心。整首诗通过对话的形式,展现了家庭成员间的关心、忧虑和理解。同时,也反映了当时社会的伦理观念和婚姻观,以及新旧观念的碰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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