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云暮矣百工休,幽人闭门清似水。
无钱何处贳芳尊,有鸟多情啅梅蕊。
忽传白发杜陵叟,落手长歌在连纸。
自言赋命坐天穷,为灾顷遇吴回氏。
三闲老屋付无何,数篢残书嗟已矣。
且须逃债类謻台,只合忍饥如甫里。
萧条身事集阑年,欲唤奴星行且止。
我栖山泽久沈冥,却因公府相料理。
邪𢋅争笑伯龙痴,漫浪翻成司马悔。
归来时序已䟃𧽼,跌宕依然向文史。
良辰相与撰逍遥,刚卯旋看书㱾改。
叟今有道能不忧,药卖伯休聊尔耳。
明朝三径转春风,连襼追游从此始。

【解析】

本诗是唐代诗人贾岛的组诗作品。共十首,此选第一首。

“岁云暮矣百工休”:时值岁末,百业俱已休息了。

“幽人闭门清似水”:隐者深居独处,门扉紧闭,其居室清静如同流水。

“无钱何处贳芳樽(chun)”,有鸟多情啅梅蕊”:没有钱买酒喝,到哪里去买呀?有鸟儿在树上鸣叫,好像在说:“不要摘梅花!”

“忽传白发杜陵叟,落手长歌在连纸”:忽然听到一个满头白发的老汉说出了这样的话,他挥笔写诗,一气呵成,写了许多诗作。

“三闲老屋付无何,数篢残书嗟已矣”:这三间空闲的房子,已经没有什么用处了。这些旧日的书卷和字画也都已经没有了。

“且须逃债类謻(kuǎn)台,只合忍饥如甫里”:现在要逃避债务,就像那《汉书·食货志》(即《王莽传》)中所说的那样,像范蠡一样忍饥挨饿,过着艰苦的流浪生活。

“萧条身事集阑年,欲唤奴星行且止”:我的处境十分萧条,已经过了一年,想要召唤奴仆,让他继续跟随我走。

“我栖山泽久沈冥,却因公府相料理”:我在山泽隐居已经很久了,但是官府还把我召来处理政事。

“邪𢋅争笑伯龙痴,漫浪翻成司马悔”:那些小人讥讽我说:“你真是个傻子,太狂妄了。”他们把随意写的一首诗当作是杜甫的作品,结果自己后悔莫及。

“归来时序已䟃𧽼,跌宕依然向文史”:回到故乡后,时令已经过了冬至,我的心情仍然像当年那样跌宕起伏。

“良辰相与撰逍遥,刚卯旋看书㱾改”:在美好的时光里,我们一同游玩,读书写字。

“叟今有道能不忧,药卖伯休聊尔耳”:我现在虽然有学问,能够自食其力,但是还是担心贫穷,只能将药物卖掉换取一些粮食而已。

【赏析】

贾岛一生以苦吟著称于世,但这首诗写得相当通脱自然。前四句写岁暮之景、幽人之居、贫病之状;五六句借鸟语引出自己的牢骚;七八句说自己虽然才高却贫困潦倒;九句到十一句写自己为官而不得志的感慨;十二句写自己虽身处困境仍保持乐观态度;最后两句写自己虽然有才却仍贫困的无奈。整首诗语言朴实,感情真挚,表达了作者对当时政治黑暗的不满和自己穷困境遇的无奈。

全诗语言朴素平淡,但富有真情实感,体现了贾岛诗歌“清奇僻苦”的特点。

【答案】

岁云暮矣百工休

幽人闭门清似水。无钱何处贳芳尊,有鸟多情啅梅蕊。

忽传白发杜陵叟,落手长歌在连纸。

自言赋命坐天穷,为灾顷遇吴回氏。

三闲老屋付无何,数篢残书嗟已矣。

且须逃债类謻台,只合忍饥如甫里。

萧条身事集阑年,欲唤奴星行且止。

我栖山泽久沈冥,却因公府相料理。

邪𢋅争笑伯龙痴,漫浪翻成司马悔。

归来时序已䟃𧽼,跌宕依然向文史。

良辰相与撰逍遥,刚卯旋看书㱾改。

叟今有道能不忧,药卖伯休聊尔耳。

明朝三径转春风,连襽追游从此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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